薛祺此举其实是在赌,赌这帕顿不谙军事外务,不懂那合纵连横之术,不明蚂蚁食象之理,看帕顿表情,他应该是赌对了,那之后就不费事了。
帕顿闻言,额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闽越语)在下如果没有记错,这闽越国境恐怕还没有之前来犯的夷狄大吧。使臣大人之前言论,陛下虽怒,但碍于外务规则,依旧会礼待贵使。可大人有没有想过,大人当众挑衅天威,待大人回去之后,陛下会不会迁怒闽越臣民呢?”
帕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咽了咽口水,刚想解释点什么,对方又开口了。
“(闽越语)闽越虽亦守难攻,可面对我苍梧强大的兵力,又能负隅抗衡多久?且闽越矿脉丰富,若闽越想要挑起争端,我想陛下一定很乐意发兵。”
“(闽越语)小臣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此事确实关乎我邦民生,才斗胆如此。”帕顿气息开始有些紊乱,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心中慌乱无比,此番言语过后,他发现对面的使者对闽越十分了解,而自己却对苍梧一无所知。
帕顿来苍梧为的是闽越百姓,若是因此让百姓而遭难,那他以死谢罪都不足以平民愤啊。
“(闽越语)我朝素以仁义礼教为纲治理臣民,并非好战之国,薛祺知大人此次前来是为了民生,敢问大人可知闽越米粮贵是为何?”
“(闽越语)自然是因为关税。”
“(闽越语)周边各国均知闽越富黄金缺米粮,故抬价与之,而闽越百姓却又不得不买,可大人若促使贵邦我朝交好,大可以与我朝订立契约,每年以固定价格交易米粮,大人可知苍梧富米粮,年年有余,陈谷腐坏却无人食。”
帕顿闻言开始思索,他觉得以物易地,既伤和气,也无甚可能,此法折中,倒值得考虑一下。
“(闽越语)且闽越小国,矿脉丰富,周边各部族怕是眼红已久,倘若他日,周边部族联合而攻之,恐怕闽越也是难以招架吧,倒不如归顺我朝,岁末献贡,他日若有外敌进犯,我朝绝不会袖手旁观。”
帕勒闭眼沉思,却是如薛祺所说,此番来访他发现苍梧兵力强大,若归顺苍梧,且不提战事起时苍梧会不会施以援手,但凡有部族想进犯苍梧盟国,也须得多加考虑苍梧的脸面。
半晌,帕顿开口“(闽越语)我这就修书给大王,劝王上同意归顺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