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凡人看不见他，一般的修士看见他也当看不见，佛修看见他便要超度他，其他的游魂由于怨念不足，连自我意识都没有。”

“我那会儿才当上魔尊，师父让我修斩情道，较无情道更为狠绝也更为强大，可我一直过不了第三层境界。师父说，斩情道需有情可斩，若无一直无法突破，魔尊之位就要另做打算。我自然心有不甘，正在游移不定的时候，遇见了他。”

说到这里，卫卿白不得不打断了，他好奇地问：“等等，你这意思是，你对他动情的初衷其实是为了……斩情？”

鸠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卫卿白苦笑一声：“幺牙的命真苦。”

“我承认最初是抱着那样的心思，他虽是一缕魂魄，但和其他无意识的游魂不同，他在细村上蹿下跳，见到一缕鬼魂便去跟人说话，那鬼魂无法回应他，他又跑去找别的。我一来到细村便注意到他。后来我替他寻回肉身，替他找到鬼修的修炼之术，我将他带在身边，倾尽所有去想办法爱上他，终于突破的第三层。”鸠破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想笑，“结果最后到了斩情道第四层境界，我便不敢再往前。”

“我能问问斩情道的几层境界分别是什么吗？”卫卿白问。

“斩情道第一层枉生，第二层入世，第三层寻情，第四层，”鸠破顿了顿，道，“断念。”

“还有第五层吗？”卫卿白问。

“第五层便是斩情。”鸠破说，“师父大限将至，逼我速破第四层，但我发现我做不到。”

“怎么破第四层？要怎么做到断念？”卫卿白发现他对魔修的两大道产生了奇妙的兴趣。

鸠破目光淡淡，有些半沉浸在回忆里，他说：“师父让我杀了他。”

“……”卫卿白愣了愣，道，“你师父可够狠的。”

“身为魔尊，不能不狠。若在世间有牵绊，便是大忌。”鸠破解释道。

“你没有杀他，所以到最后你的斩情道根本没练完啊？”卫卿白问道。

鸠破突然目光闪烁，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逃避，但转念一下，这事已经过去多年，早已不需介怀，便道：“斩情与无情各有狠处。无情是不能动情，对谁都不能。而斩情是可以动情，但动情必杀。”

“动情必杀的意思就是，必须杀了你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