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白和鸠破回到房间之后，看到桌子上竟然摆满了吃的东西，热气腾腾，香味四溢。

他面色纠结地问鸠破：“你准备的？”

“都是他爱吃的。”鸠破道。

这个“他”是谁，二人心照不宣。

卫卿白点点头，还是有些哭笑不得，感觉自己借着这张脸捡了莫大的便宜，道：“行吧，我便陪你演一演举案齐眉的夫妻，共进晚餐的伴侣。”

鸠破蹙了蹙眉，道：“不必。”

“你嫌我演技不好？”卫卿白笑道。

“你无须扮演他，谁都演不好他的。”鸠破轻轻按了按卫卿白的肩膀，让他坐下，俯身从桌上端起一盘粉白的糯米糕，说，“这是他最爱的零嘴，你尝尝。”

卫卿白伸手捏起一块，软乎乎的触感有些讨喜，他咬了一口，甜味自唇齿舌尖蔓延开来，味道还不错，他道：“他爱吃甜食？”

鸠破点点头，也坐了下去，拿起一块糯米糕吃了下去，说：“辟谷之后，大多数人对口舌之欲没了追求，他偏不一样，吃得更欢了。”

说完他笑了笑，像是想起以前幺牙缠着他非要去凡人开的糕点铺买零嘴的样子。

卫卿白看着鸠破一脸温柔的笑，不禁打了个冷战，说：“你别这么笑，怪恶心的。”

鸠破还真就收起了笑，严肃地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一把菜，说：“你尝尝这个。”

卫卿白对素食不太感兴趣，可是又觉得鸠破这样子，让他不太好意思拒绝，只好把菜往嘴里塞了一口，艰难地吞下去了之后，说：“他口味挺独特。”

鸠破说道：“他生前日子艰苦，吃不饱穿不暖，后来又遭人折辱含恨离世。他这人心气高，死后怨念也颇重，鬼魂无实体，他无法报仇，便一直在这世间游荡。等有了实体以后就特别喜欢吃东西，但他说吃荤食容易腻，就开始吃素。”

卫卿白沉默地听着，他觉得此时此刻，不说话才是最好的选择。

鸠破继续说：“说来也巧，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就是在细村。细村有一年遭了瘟疫，全村的人都死光了，所以那一片阴气重，游魂也多，他便长年在那里待着。不过遇到我之前，他大概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