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等方继安说话,方继宗却先开口问道:“二弟,你先说说血祭的事。往教里报信的人可回来了?教里怎么说?”
听到大哥问起此事,方继安禁不住泛起一声冷笑,回话道:“还能怎么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回答,责成咱们查清楚再回报。”
听到意料当中的答案,方继宗苦笑一声。历次血祭死了那么多人,报到宗主重玄教那里都是这样的回答。九霄族在那些修行者眼里就跟牲口没什么两样,没人关心牲口的死活。
“那这老季又是怎么回事?”按下心中无比的失望,见小儿子着急之下又要说话,方继宗便问道。
“大哥,今早你们走后不久,教里外务房的管事就押了季成回来,说他偷了琳琅台里两本仙书。管事吩咐,要我们严加看管季成,说是这两天就会发落他。”方继安看着方继宗简单几句说明了情由。
“啊?这怎么可能,季成怎么会偷东西?”方出尘熟知季成的为人,这个今年才十五岁的少年打小就很老实本份,见个生人都会脸红,这样的人怎么干得出偷东西的勾当?
“族长,我儿真的是冤枉的,求族长做主啊。”方出尘的话刺激了旁边站着的季二连,他又跪了下去磕起头来。
“哎!”方继安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六子,我也不信季成会偷东西。可管事说教里已经审过了,确定就是季成,根本就不听我的分辩。”
说到这里,方继安斜睨了一眼几个探头探脑,正欲走过来看热闹的路人,把原本已经到嘴边的几句话又咽了下去。
“二叔,季成现在人在哪里?”
“关在阱房呢。”
阱房是九霄族关押犯人的地方,除了一些为非作歹的族人,更多的还是关着一些跑到九霄族来作恶的外族人。
“爹爹,我们去看看季成,行么?”方出尘回到方继宗的身前,仰着头急切地问道。
血祭中死了那么多人没人管,丢了两本书却如此小题大做,宗主这种使人失望至极的行为让气苦之中的方继宗本无心亲自过问此事。但邢通等人的调查结果还没回来,再加上心爱的小儿子这么坚持,方继宗无奈地点点头。
见父亲已经同意了,方出尘拉起仍在磕头的季二连,快步向阱房走去。方继宗则带着方继安等人随后跟来。
“冤枉!我是冤枉的啊!”匆匆而来的方出尘等人刚走近阱房,还没进门便听见一阵凄厉的叫声。那声音干涩沙哑,猛听上去犹如月下的狼嚎,显然声音的主人不知道叫了多久,已经快哑了。听着那撕心裂肺,如杜鹃啼血般的哀鸣,让人禁不住一阵后脖梗发凉。
听了这声音,方出尘心中的担忧更甚,连忙加快脚步,如旋风一般走向大门。看守的巡狩见族长跟在后面,也没敢阻拦,任由他进了门。
阱房里阴暗潮湿,霉味、汗臭、屎尿气……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很是难闻。见有人过来,一间间狭小囚室的铁栅后伸出一双双手掌。叫骂声,哀求声,乞饶声响成一片。
方出尘无心在意这些,跟在领路的狱卒身后匆匆走过,把方继宗等人落下好长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