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摇摇头，表示他也想不明白。

宇文烨修长的指尖轻而有节奏地点在上等梨花木桌案上，良久道：“此事不急，再去查探。只要他们有行动，就一定会有主蛛丝马迹留下。只要他们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咱们就能顺藤摸瓜。”

“是！”剑影领命而去。

“赤霞国的末代公主？”

苏府菊香院里，苏子婉仍旧不相信这个事实：“李嬷嬷，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当年赤霞国公主传说生下的明明是个死胎，我又怎么会是赤霞国的末代公主？你这编瞎话的能力也太高了些。”

“此事千真万确，公主！”李嬷嬷道，“当年二夫人被诊出胎位不正，为保住胎儿，二夫人便到禅华寺分娩，却还是没能免去胎儿死去的命运。当时大公主亦生下了公主，却收到消息太后欲对公主不利，遂为了保住公主的命，老奴冒死将公主和大公主死胎做了个调换，随着公主来到了苏府……”

“那原来的李嬷嬷呢？娘她没有发现吗？”苏子婉还是无法把馥氏看作别人的娘。叫了十四年了，难免有感情。而且馥氏对她的好，当真是无微不至的。

“她自然不能活着回苏府。”李嬷嬷丝毫不觉得杀个人有什么了不得。

“那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苏子婉还未从自己不是苏家女儿的身份中缓过神来，“娘她就没有发现我不是她亲生的女儿吗？”

“当年二夫人产下死胎后亦昏死过去，救了许久才救活，所以她没有亲眼看见自己的孩子，”李嬷嬷软声道，“公主莫怕，您不是一个人在这儿。除了老奴，还有许多赤霞国的国民知道公主还活着，都在暗处保护公主。公主放心，公主想要进宫，想要做皇后，这些我们的人都可以帮助公主做到。”

“那……我看一个人不顺眼，你们能帮我收拾她吗？”苏子婉眼中闪过一抹愤恨。

“谁？只要您开口，只要您高兴，我们什么都会为公主去做！”李嬷嬷因为苏子婉的开口要求而开心。

“苏卿暖，她很过分，我要她出丑！”苏子婉眼里闪过一丝邪恶的光芒。

九王妃？也不过捡了她的漏，她不嫁才轮到苏卿暖的，凭什么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翌日清晨，苏卿暖如往日早早地起了，冬日的暖阳将兰桂院照得温暖。

院子里，翠缕等几个丫头正练着剑——几道女子的倩影，清一色乳白色的衣裙，为了方便练剑都扎起了裤腿。朝阳映着翠缕等人年轻的脸，带着笑意，带着轻松，身形矫健仿若一只只轻舞的飞燕。

除了雪见。

雪见是不拿剑的，她陪着苏卿暖坐在石桌边上，苏卿暖看着医书，她做着绣活儿。可若仔细看，就会发现雪见手中的针穿梭得飞快，不多时便绣出了一只雪雁的半边身子，且栩栩如生。

可再仔细看就会发现，雪见手腕上还绑着几只重重的沙袋，每只足足有好几斤的——可饶是这样，她依旧走针如飞，可见她的臂力和腕力，实在是惊人得紧。

而面对这一切，一边打水扫地的茯苓却不甚意外——这一幕她已经看了好几年了，五年前小姐醒来，就在训练她们这些下人们，如今哪一个走出去不是能独挡一面的？

因为就连她茯苓，在扫地的时候亦是鞋面上不沾半点灰尘的！若是没点功夫，如何做到？

“九王爷来了！”

忽然不知是哪个小丫头喊了一声，兰桂院静了一静，所有人都看向院门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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