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永道:“名寺,亦有主持堕落,置豪车,行贪墨者,至于草鸡寺,若地方乏名胜古迹,则地方官府拔钱大加营扩,建筑簇新宏大,实则不值一观”。
祝况问:“何意?”
韩永道:“览胜绩,览的是一个旧字,访古道,访的也是一个旧字,此种地方,寺中俗人如织,喧嚣痰渍,院中连一株百年之木都无”。
祝况道:“建筑簇新宏大,可谓中不足必形于外,就如大哥说的后世大学”。
韩永道:“正是,中不足,便以建筑宏大,窍名普陀形于外,寺庙如此,大学复如此,可见世风之衰,当年抗大连校舍也无,人手一块土砖,置于地,坐上便开讲,学校底蕴岂在房舍”。
韩永说罢,却不闻祝况回话,原来祝况已入梦。韩永略觉失落,他睡不着,但头脑又停不下来,只好顺着刚才的话题想,他想,后世那些留着胡子的导演,长发艺术家,又何尝不是中不足而形于外,真正厉害的人,都是不修边幅的。
此时,在城外的一处大宅里,孙管事会完了客,听罢了管家的汇报,也准备安歇了。他适才会客,谈的内容,是关于商藉的,就是在淮扬的商人,只有晋商的子弟,取得了商藉,可以就近入学,考试,而其它地方的商人,无此待遇,于是以徽商为主,向官府争取同等待遇。
第二天,韩永与祝况洗潄毕,刚吃完饭,伙计上来说,孙管事今日还有些事,差了一个家人来给二位做导游,叫二人无事便出外逛逛。
一个时辰后,韩永与祝况出现在运河旁,河中的一艘船上,正在演昆剧,河边围了许多人在观看。
韩永看得意兴索然,他听不懂,就是能听懂,他对戏剧也没兴趣,他认为戏剧是象征艺术,何为象征,在戏台上,拿根棍子代表马,三五个跑龙套的代表千军万马,这便是象征。这种象征,并非是艺术需要,而是技术无耐,他无法在舞台上真弄匹马,也无法弄出千军万马的景象,他搞不出摄影机,电视。既然这种象征不是艺术需要,那就不是艺术,就象中国画,为个么只会画山水,也是技术无耐,不懂透视光学原理,只得去写意,而写不好实。所以韩永对这些基于技术无耐的象征性艺术,不感兴趣。
这时,在韩永旁边,站着一个戴方巾的中年人,他对身旁管家打扮的人道:“阮大铖这出《燕子笺》也还成,只是张宗子评其本本出色,脚脚出色,出出出色,字字出色,未免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