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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潜意识里,京宥终于扛不住病痛的折磨,把依赖性倒在了他身上,将他当做触摸真实的开关,一旦开关骤然消失,刚好撞上京宥发病,就会让他误以为被永久遗弃在那个没有任何人的精神黑洞里。

在意识到这件事后,扭曲的快感和兴奋席卷着他的神经,让欲厌钦克制不住频频冒出某些阴暗想法。

但当京宥半夜喝水,因为眼睛暂时失焦摔倒在地爬不起来时,他那些什么阴暗、什么兴奋、什么狂躁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一边下去把人扶起来,一边听到对方宽慰他说:“没事,没事,有点用药应激,抱歉吵醒你了。”

心脏疼得几乎要裂开,他跪着把地上的人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亲吻,一遍又一遍地触碰他的温热,小心圈禁又绝不松力地环着他。

直到神智缓过来,他才发觉自己早已浑身冷汗,爱人正耐心地抚着他的背,同他说:“没事的,没事的,我不是在这吗,我就在这里啊,我哪里也不去。”

欲厌钦于是又恍然,他何尝不是呢?

京宥没有他不能安然入睡,他没有京宥也不能正常作息。

他们像两股从草丛里伸展出的畸形又病态的荆棘,互相拧曲着刺破对方,却又把身体的一部分陷入彼此的血肉,死死缠绵,除了掰断其中一支没有任何方式可以扯开他们。

但时间陈久,他们早已干枯定型,掰断一支另一支也一定会折腰。

虽然放在大部分意味深长的视线里,京宥更像是那只被驯化成功的金丝雀,很多时候一点风吹草动就引得他回头去找欲厌钦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