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病着,迁延好几个月了,你二弟被胡家军抓走抵你的数儿,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王义的脚步顿了顿。
老头儿继续道:“当初你们才跟季将军走那几个月,胡家军不做人啊,本来要把我们不论男女征去服徭役的,好在裴军师周旋,才只征一个人。你三弟才几岁大,骨头还没长好呢,我就去了,家里剩下他们娘儿俩,差点过不下去。”
王义看着才四十多岁的爹老成这个样子,又听到这些年家里的情况,心里几乎揪成一团。
“爹,我回来了,常州府现在是我们大将军的地盘,这些粮食都是高产的小麦,夫人特意让我们从罗家洼运来的,拿这个当种子,一亩地至少收一千斤。”
“还有二弟,这几年胡家军只跟季家军打了,我们大将军一向讲究多收俘虏,待会儿我交完任务,就去军营里问问名单。”
“说不定二弟现在和我都是季军的部下。”
但要是倒霉战死了,也没什么办法。
王老头儿一连声的唉,这时候跟的腿酸,发现儿子都落到粮队中间了,赶紧道:“我就在路边这家铁铺子边儿上等着,你完了任务再来。”
王义答应一声,追上前面的车队,刚才还速度适中的车队立刻加速起来。
那些听到王义说麦种收成的人,这时候便有很多人凑过来问老头儿具体情况。
老头儿其实也不大相信什么样的麦种,能打这么多,但是他相信自家的儿子,谁问都大声说:“我大儿从小就老实,不会说谎的。”
裴故站在人群外,看着街上热热闹闹生机盎然的场景,本来复杂难言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