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有一个茶馆,与其他地方不一样,里面挤满了人头,一个穿着文士服,衣领处绣着季家军标志的文人,正在说季夫人接下来的两天会让人运来高产小麦、玉米的事。
裴故站着听了会儿,继续往前走,小半个时辰后来到了东城门,正巧几辆大车络绎不绝地进城来。
在前面押车的一个校尉服色的人,突然朝着边上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中喊了声爹。
一声爹让众人都惊异起来,相互左右看看。
“谁呀?”
“这么好的福气,儿子这是个校尉吧。”
然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向那校尉确认道:“狗嫌儿。”
老头的儿话音很重,喊出来倒是让好些人忍不住笑出声,但看到那个激动地脸发红的季军校尉,又紧紧闭上嘴巴。
这年头,当兵的最不能惹。
“唉,是我”,王狗嫌儿现在已经改名王义了,摸一把湿热的眼眶,道:“爹,您先在这儿等着,我把粮食交了就回来找你。”
老头儿揉着眼睛,却一直跟着那粮队,再三道:“儿啊?狗嫌儿,真是你?你还活着呢?”
王义没想到才几年不见,父亲就老成这个样子,衣裳穿的也是补丁摞补丁,眼里的泪花终是没忍住。
但他还有任务没交接,不能停下来跟老父说话,只能边走边道:“就是儿子,爹,你咋成这样了?二弟三弟还有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