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水了…”
“有水了。”
“有水了!”
张秀兰和柳童蹲下来,双手捧着热腾腾的水,脸上又是哭又是笑,源源不断冒腾的水泡,刺激着她们的神经。
“有!水!了!”
张秀兰跟柳童抱在一起蹦跳,像个小女孩一般,尖叫着。
赖强拧着汗湿湿的上衣,看着她们有些动容,他身后其中一个小弟呆滞脸看水柱,茫茫然开口:“有水又不是有钱了,整得跟个白痴一样。”
说完吓的往后退了两步,警惕眼的看兄弟们和大哥。
“怎,怎么了?”
然后被大哥和兄弟们按水田里狠狠的揍了一顿。
小弟哭唧唧:为什么被打的总是我?
后背凉飕飕的,小弟小心翼翼的回头,瞬间吓得魂飞魄散。
窝草!
忘记大姐大在身后了。
冻萌萌木着脸,手指头一勾,水柱游龙走凤嗖的窜过来,将小弟卷起来飞上天,哗啦一声,水柱散了。
“啊——”
小弟尖叫着从空中扑腾砸在水田的水坑里。
溅起了好大朵的水花。
赖强默默仰头。
他的三个小弟乐颠颠的跑上前,围在水坑边上捧着水扑到兄弟身上,敞怀的大笑。
张秀兰和柳童笑眯眯的看着他们闹腾,心里全是满足。
“瓜啊,水够了,足够了。”都快漫过田埂了,张秀兰忙让冻瓜把水停了,让赖强回家扛锄头,“翻田,趁着水多翻田。”
柳童撸袖子,“把家里的男人都喊起来,睡什么睡,撸袖子翻田种稻了。”
…
冻门跑来水田梗上,一屁股栽进了水田里,成了落汤狗。
热腾腾的水渗入眼眶,冻门坐在水田里,哭了。
冻三爷和冻二爷随后赶过来,冻三爷鞋子只穿了一只,看到两亩被浸泡的水田,冻三爷手里的烟杆砸在地上,他攥紧了冻二爷的手。
老泪纵横。
三年了。
近三年了。
他没看到过一稻田储着这么多水的。
老天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