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苔生脸色阴沉,坐于上首,一言不发,全是一派家主威势。方夫人坐于他旁边,脸色仍是像有不足之症似的苍白。
待看透了方管家脸上的恐惧之色,方苔生才不紧不慢地问道,“方回,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方管家强自镇定,“这不是先夫人的遗棺吗?家主作何又去打扰先夫人呢?应让她早早入土为安才是。”
方苔生神色阴鸷,“入土为安?尸身都不知归于何处了,怎么入土为安?你倒是说说,怎么入土为安?”说完,情难自抑,抄起桌上的茶盏掷向跪在下首的方管家,对方也不敢躲,生受了滚烫的茶水,然后被烫的一哆嗦。
哆嗦之后,像是把脑子哆嗦明白了,到了这时候,方管家反而不怕了,他抬首看向自己的家主,看样子像是有所依恃,所以变得有些混不吝了,“食人之禄,忠人之事。”
听闻此言,方苔生肝火大盛,“你食得可是方家之禄,但你忠的是谁人之事?”
“是我!”一声威喝,掷地有声,听声音像是一精气十足的妇人。果然,随着声音,一衣着华贵,珠翠环绕,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走进厅堂。
她神采奕奕,气色很好,保养得宜看不出切实年纪,虽面色极好,但眼中无人,眉间有一道浅壑,看起来严厉而阴冷。长歌猜测,这应该就是方家老夫人了吧。方苔生接下来的反应也确实证明了长歌的猜测。
“娘,是你?你为什么……”
方老夫人蹙眉,一脸不耐之色,打断道“生儿,你怎么这么糊涂,秦念荷就是一妖女,怎么能入我方家的祖坟,你不要被她迷惑了。”
方苔生语气悲怆,“娘,念荷不是妖,她是天上的神女,我没有被她迷惑。”
这还真是一场跌宕起伏的大戏。长歌在一旁默默想。
“我平生最恨鬼妖,总是阴魂不散,扰人安宁。生儿,我可是亲眼看见秦念荷这妖女化出了妖相,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方苔生不欲再与老夫人纠缠,只是问道,“娘,念荷的尸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