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影走在一条幽暗的走廊上,周边都是生锈而爬满枯朽藤蔓的铁格栅窗子,窗外是什么根本看不清,一方面是因为窗子上满是污迹甚至还有疑似血液喷溅的黑色黏浊物,另一方面这一天刚好是个配合演绎的阴霾小雨天,但非常闷热。
走廊上的照明碎了有一多半,只有剩下的两三盏还凑合着发着惨白的光,两个人影刚才摒去了一部分的跟随者来到这里。
身后又传来匆匆的皮靴撞击地面的声音和一个老年男人不满的声音:“陛下!您怎么能来这种地方!我刚才才被告知!……额,请原谅我的失礼,玛菲儿女王大人!”后一句是他看到了旁边的那个较为纤瘦的身影赶紧恭恭敬敬的补了一句。
“布鲁斯,你退下吧,这个人需要我们亲自审问。”那个人面对面前头发花白的老臣感觉一阵烦闷。
“可是没有任何安保措施……在这种监狱里实在是……”布鲁斯愁眉紧锁求助一样的看着另一边的玛菲儿女王,而女王只是淡淡的看了看四周开口说;“高层审问必须要机密处理,我们不能冒险让任何组织无关的人员听到。巴蒂斯诺陛下,我们走吧。”
布鲁斯无奈的闭上嘴,看着两位国君转身继续走向走廊的尽头,那里隐约可以看到一扇黑色的大门。
“女士,这些年过去了,关于那个事件我恐怕可能真的问不出什么了。”巴蒂斯诺有些担心,作为一个小国家的一国之君他也是一直受到作为大国君主的玛菲儿女王的照顾,但在这个棘手的问题上他其实宁愿自己缩着头不出现,因为他实在不想在事情走漏风声之后被几个盟友看穿了自己对艾克非质的心思。
“八年前的那个事件之后这个人被终生囚禁,艾克非质的研究自那时起一直止步不前,我断言这个人一定掩藏了什么重要情报。而时下的风言风语倒是让人觉得很有趣。我听说那个物质可以吸取人类的灵魂?”
最后一句不明白她到底是在问身边的巴蒂斯诺国王还是只是一句嘲讽,“而中方一直攥着艾克非质的携带者不松手,却每年让他们的生化组向我们提交一份根本没有价值的实验报告。”
玛菲儿精致但冷酷的脸上带着一丝愠怒和轻蔑,她自认为世界大国的女王却总感觉被那个手持艾克非质女孩的国家给耍的团团转。
“……玛菲儿大人,那些都是流言蜚语罢了……我认为艾克非质不过如此。”巴蒂斯诺还是犹豫不决。
玛菲儿伸出一根指头故作神秘的摇了摇:“有一个可靠消息,线报说他们秘密的组织自己的特勤组做一项任务,听说他们查到了关于八年前那个事件之后遗留的某个重要线索。如此一来,我们有理由相信那边打算瞒着我们这些人从这个犯人这里套取先机,而公约上明明指出了艾克非质的研究是世界共同参与的。”
她轻蔑的哼了一声:“所以我们今天务必要问出一些名堂来。何况,我还想,额,有点儿别的目的……我不懂中文,你要给我翻译。巴蒂斯诺陛下。”她不情愿的在后边加了个尊称。
对方欠了欠身子表示悉听尊便,但还是决定问一句:“那么女士,您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女王整理了一下自己头上精致的发卷和桃色丝绸西装上的风琴褶高傲的看着对方:“巴蒂斯诺,我以为这么多年的友谊能让我放心你对我的了解程度,看来我高估了我们的关系。不妨告诉你,这么多年我一直想要把艾克非质的主要研究权拿到我们国家手里,可是离成功总是差那么一步,就是不够了解这个物质,所以总是被众议回绝。
如果幸运的话,今天就能从那个人口中得到重要的情报,也就是我们就能够致胜关键。”但她的眼神有些躲闪,显然她还有其他目的。
“您给他开出的条件是什么?”巴蒂斯诺问。
“如果那个艾克非质携带者能够成为我们所有,就释放他自由,晋升他的女儿到我们国家的组织来当生化部长,以后的研究权利就全归她支配。我国受益了,你们国家还会远吗?”玛菲儿很有信心这个诱饵绝对会对他很有诱惑力。
“可……上次我们来看他的时候,他不是说他目前处境并不乐观,我怕他万一受到胁迫或者……您是不是太信任他了?”巴蒂斯诺还是很犹豫。
女王突然停下来眼神诡异的看着对面高自己一头的男人,用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才发现她的食指上多了一个银白色的戒指,她接着说:“不用担心,其实今天来探望他也是约好的例行公事。我只是需要他告诉我那东西在哪。”
她的侧脸显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显然他早就成了那边的弃子,所以我也有我的打算。”
他们走到走廊尽头的黑色大门前,那是一扇锈迹斑驳的厚实铁门,再无特别,但可以肯定如果里面关押着什么人,如果没有武器是绝对逃不出来的。
窗外依然一片模糊不堪,但可以听到雨声渐渐的增大了,哗哗的拍打着窗子传来阵阵刺耳的撞击和金属摩擦的吱吱声。玛菲儿从自己身边的粉色刺绣手袋中拿出一只钥匙插入门锁费力的扭动了一下,沉重的铁门传来咔嚓一声,他们两人合力拉开门扇走了进去。
这个牢房不似普通的四壁阴冷只有一扇小铁窗的那种传统感觉,而感觉是在昏黄的老式灯泡下照亮了一个住在贫民窟里邋遢鬼的窝。
四面都传来一阵阵混合的恶心的臭味儿,混杂着闷热让人窒息,凌乱的破沙发和板凳桌椅四处翻到,地上的垃圾甚至还有粪便让人一秒都待不下去,墙面上涂抹着乱七八糟得文字和符号(可能用粪便也可能用血还有一些黑色好像是碳笔的涂料)没人能看得懂。
玛菲儿掏出手帕嫌恶地捂着鼻子。台面上有仅供他娱乐的一台老电视机,还开着新闻频道,内容是一则国内空中客机坠毁在海港的重大伤亡事件。
巴蒂斯诺用手扇了扇眼前无形的臭味儿看到一个单人扶手椅上背对着他们坐着一个人,应该是在目不转睛的看电视。他绕过露出破海绵的沙发用生硬的中文说:“余,我们又见面了。”
从对方的身材来看,显然牢房的伙食太丰盛了,他侧脸依然一动不动的面向电视屏幕,显然没把到来的两个人放在眼里。巴蒂斯诺听说这个家伙因为不堪忍受牢笼早就疯了,今天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在耍花招。
“喂!余建雄!”他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他本不愿这么做,因为那邋遢的男人身上穿着的不符合身材的紧身衬衣带着常年不洗的褐色污迹还有一阵阵酸臭。
女王实在忍受不了屋内呛人的闷热和臭味根本不愿走过去一步,嘴里小声牢骚着,“把这种犯人交给这边管辖真是失策,要是我就要把他扔到列森群岛上喂鲨鱼!”
“玛……玛菲儿……陛下……”男人突然瞠目结舌的抬头看着对面嫌恶的女士。“怎么了巴蒂大人!?”玛菲儿一愣,看到他脸上颜色瞬间变得比墙上的污物还难看,赶紧大踏步的走过去,高跟鞋差点儿踩到一团粘稠的污迹滑倒,巴蒂斯诺赶紧扶着她,两个人回头看到依然一动不动坐在扶手椅上的男人。
这个叫余健雄的男人早就没了呼吸,在这腐臭的房间内正在静静的被微生物分解。
死后巨人观刚刚开始,他浑身皮肉饱满,被挤压的一侧有成片绀紫色尸斑,肥厚的嘴角诡异的弯曲看到一些被咬碎的牙齿和黑色的血迹吐出来黏在嘴边似乎在微笑,充血透明的眼皮涨裂包不住浑浊发白的眼球,爬满皮疹的脖子如今像吹鼓的气球渗出了褐色透明的液体散发出阵阵恶臭。
他像是一滩肿胀充气过后正在化水的臭肉深深卡在椅子里,如果站在电视机的角度看他,只让人觉得是个懒到无可救药的胖子窝在躺椅里冲着你鄙视的微笑……
…………
……
刘宇城他们赶到重刑犯的看押基地时已经看到那里围了许多组织内部的人员,包括还有几个荷枪实弹的人。
付阑已经先到了,他看到侦查组五个人在泥汤里面朝他跑过来心里想着是不是该给他们拨一笔经费……买几辆自行车什么的,但是转念一想,给他们买自行车不如给自己换一套新的高端剃须用品更能彰显领导风范,毕竟屌丝骑上自行车还是屌丝。
“付阑!我强烈要求侦查组要配备交通工具!”眼前脱下雨衣掏出纸巾开始擦拭自己高档皮靴上的污泥带上鞋套的美女rose不满的瞪着他。
付阑推推眼镜严肃的说:“如果侦查组连这种小事都要抱怨,那怎么还能锻炼出铁一样的意志?!”rose甩甩头发上的雨点瞪他一眼,拿出皮筋扎起来,然后提好身边的工具箱转身对着四个小兵不满的嘟囔着:“速度行动起来!怎么还拖拖拉拉的!”
侦查组已经穷到只剩一件雨衣一把雨伞还让rose给拿走了,四个人现在淋得跟狗一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
rose穿戴好手套、口罩和防护服走向一边玩儿着□□漫不经心的壮汉伸手不客气的说:“麻子,给我工具箱。”麻子抬头看到rose站在眼前,赶紧收起刀子露出恭维痞气的傻笑:“哟,大妹子!今天怎么还能请到你侦查组这个大美女啊!”
“少废话!”rose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女王派十足,她一脚踩在□□子身边的凳子上指着自己手上的那只箱子趾高气昂的冷言,“你当特勤组组长这么多年都改不了这下三儿的熊样。
勘察工具箱一共就两个都是我们侦查组的!你们上次借了一个就没还回来!让我们怎么办案?”这声音颇大,搞得身边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侦查组连个备用的取证勘察箱都买不起。
□□9子也不恼,轻描淡写的一甩头用眼神示意她看屋子里面,里面几个人已经开始忙碌了,那工具箱就摊在他们手边,让rose气的直咬牙。
宇城叹了口气接过来南宫铭递给她的压缩毛巾打开擦擦身上,然后穿戴好和几个人走进案发现场那个臭气熏天的小牢房里。
屋子里面除了又闷又臭以外还有多余的几个人,着实让人难受。先于侦查组的人进去已经开始大张旗鼓调查的人就是特勤组的四个人。
双方都笃定零交流对对方都有好处,就都闷着头处理自己的事情。先到先得的特勤组已经在尸体上耗上了,后来的侦查组就开始勘察现场。rose打开自己的那个箱子看了看,然后又看着身边一地的脏污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
“这一堆垃圾怎么查啊……”叶秋全努力憋着不呼吸,尽量小心翼翼的不踩着地上辨不清是什么的污秽,他绕开门口的一堆一次性盘子,上面都摆放着完全没有动的食物,散发着阵阵酸味儿
。地上除了不知道多少年前吃剩的食物包装和酒瓶子以外就是被撕碎的书页,看起来应该有不少的书籍,应该都是被他发疯的时候撕毁的。
“安排好的任务还没擦着边儿,怎么就突然来个这么一个恶心事儿。”叶秋全仔细查看了一下那些饭菜,然后扫视着地上脏兮兮的纸页其中不乏《寻龙点穴》《堪舆妙法》这类风水书。
“差不多有两天的量。这些狱警持续给一具尸体送了两天的饭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不过也不稀奇,这房子被他整的太味儿了,进来就直接熏死了,谁还仔细看他是死是活。”叶秋全自言自语的,“他原来干什么的?组织内部风水师?”
时玄摇摇头捏起来地上一张书的破封皮:“怎么可能,他原来是生化组的。……别傻在那,过来整理一下看看他这儿到底都撕了些什么书。
……ohshit,我觉得我好想摸到蛆了……”他顺手一甩一只肉虫正中叶秋全眉间,叶秋全嗷的一声鬼叫着跳开冲过去就给了时玄头顶一巴掌,然后两个人习惯性的打起来。
“关键是,这个人是我们那个任务的唯一线索,就这么死了,我们还怎么去找什么研究成果啊……而且这时间太巧合了。”rose在旁边看着他们袋鼠一样互相甩胳膊仔细拉开一个翻到在地上的衣柜门,里面只有几件发出浓重霉味儿的脏衣服。
南宫铭在一边儿早就恶心到反胃了,她远远的靠在角落身边的宇城和rose在对着墙壁拍摄那些乱七八糟得画符。
“死亡48小时……从死者身上的粪便和地上呕吐物以及体表现象和组织化验来看是慢性汞蒸汽中毒……”南宫扭过来对着宇城小声说,“我唇语级别有限,只能看到他们这么说。”南宫悄悄指了指对面特勤组的几个人。
“汞蒸汽中毒?”宇城环视了一下四周,这个牢房没有窗户,虽然杂乱但也简单,除了垃圾以外就是牢房内配备的一些旧家具,电视机开着应该是死前在看电视,除了墙上的涂鸦有些蹊跷实在不能发现别的有价值的东西。
“还有……死者的脸上有一道旧伤……”南宫铭盯着那几个人看,宇城看了看别人没说话。
“一个这么多年都熬过来的犯人为什么就死在了这个点儿上?自杀的话哪来的毒物?他杀的话总感觉不太可能,这里是重刑犯看押基地监管很严格,能接触到他的探视者都是经过严格检查的,况且这个屋子里还有监控。”
rose捏着鼻子看着墙上应该是用屎抹出来的一个圆环的形状,“这算是……艺术吗?”“一共四个圆圈。四角整齐排列。标记位置。如果不用这种恶心的手法恐怕容易引起怀疑。”宇城退后看着那些圆圈,如果不是凑近发现了那些污物,离远看根本和墙面的污浊区分不开。
突然一阵推搡rose一个踉跄朝前趴去,她赶紧躲闪着屎墙一扭头看到身边刘宇城正虎视眈眈看着自己一尺远的一个特勤组壮汉。“怎么……?”她发问,但是宇城还是充满敌意眯着眼睛看着那一米九多的大块头不出声。
那人正了正神色轻蔑的看着他们用牙缝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在偷听我们的勘察成果。”几个人僵持了几秒,那人警告性的朝他们点了一下左手指头然后大幅度转身撞开离他最近的叶秋全回到他同伴那里。
“神经病!”叶秋全趁那几个人说话朝他们狠狠竖了一下中指,时玄拍拍他示意算了,南宫也赶紧转过来面向屎墙不敢再读唇语,但还是斜着嘴挤出来一句话:“那尸体嘴里应该有东西。”宇城听了这句话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于是说:“想办法弄到手。”
“不管是他杀还是自杀,问题只能出在那些探视人的身上,我们需要调出来监控看看。死亡在两天前……慢性汞蒸气中毒毒发时间需要1-5天……需要一周以内的探视录像。还需要审问狱警。”宇城说。
这时候有工作人员从外面送来了几个防毒面具,因为怀疑屋内还有大量汞蒸气残余。
宇城冲他们摆摆手“不用了”推着几个人出了屋子,然后在门口回头看着几个特勤组还在兢兢业业的围着尸体打转唯恐被人抢了肉的感觉,点头表示感谢关上门。特勤组的几个人白了她一眼。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叶秋全纳闷的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不用在现场浪费时间。有他们就够了。”宇城指的是特勤组那帮习惯按照套路办事的人,“重要人证死了,我们现在需要做两件事情,首先追查死因,其次根据他的遗物推理找到他藏匿重要实验成果的地方。”
“所以我们分头行动,我和宇城——”rose刚开口。
“我和南宫去查监控,rose和时玄审问狱警。叶秋全待在这里……”宇城没有继续说。
“几个意思啊?!”叶秋全嚷嚷起来,宇城迅速捂着他的嘴瞥了一眼正在往这里看的特勤组组长□□子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压低声音说道:“用我们的箱子偷换他们的箱子……“叶秋全吓了一跳低声反抗:“这么龌龊事儿我怎么干得出来啊!”
“他们箱子里会有现场的重要取证对我们非常重要,我需要你把他们耗在这里并且偷取情报。你不是带了定海神针吗?给我们争取一下时间。”宇城眼神中不带一丝玩笑的意思。
“不对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叶秋全更糊涂了。
“因为接下来我可能调阅完监控就会毁掉所有硬盘资料。”她的表情印着窗外的黯淡天光有着说不出的凝重,“回头给你解释,时间不多了,分头行动。”说罢和南宫铭朝走廊外走去,留下三个人还没回过神。
“shit……”叶秋全咬着牙冲着她的背影心里诅咒了一下,然后偷偷整理了一下腰间的“定海神针”,那是一种平时折为几节的合金中空管,一旦抽出甩开可以自动整合为一只坚硬的长棍,里面还有万不得已不会使用的催眠针。
照着宇城的意思,如果调换箱子不成就只能动手了。他想了想对方四个,不对,加上那个大7麻子是五个粗糙的汉子……自己这一身养尊处优的好皮肤看来是要掉一层了……
关键是刘宇城的这个想法没什么不妥的,他们侦查组还算能打架的也就他叶秋全一个,除了有个不错武器以外还有就是他的那个神秘的爹可以在他犯事儿的时候百分百保证他能平安渡劫。就算付阑在这附近,但部门之间的小打小闹他才懒得管。
“我感觉事态有些奇怪。”rose突然说了一句,吓了两个男生一跳。
“rose难道你觉得这个案子有什么……”时玄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还在忙了忙外的工作人员。
“我怎么觉得组长好像已经从我变成她刘宇城了?”rose的表情好像刚才被宇城按在屎墙上强行啃了一口。其他两个人都替那家伙默哀,如果不出所料,回去又是三万字的检查。
宇城没有说话,拉着南宫铭奔向监控室,朝两个工作人员亮明了身份就把他们赶了出去坐在电脑前。犹豫了一下,她打开了一周以内所有监控视频的文件包。
“宇城,你真的打算一会儿毁掉——”南宫还在急着发问,对方一个眼神让她把到嘴边额话又咽了回去。宇城慢慢的竖起一根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点开一个一个的视频压低声音几近耳语地说:“拷到手机里会在电脑上留下痕迹暴露我们,所以我现在开始播放,你就用手机对着录。”
“好……可是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小声得说话……”南宫也用耳语悄悄问。
宇城指了指自己衬衣外套的一个衣角,那里内侧粘着一个非常小的圆形贴片监听器很难注意。原来是在刚才现场勘查的时候那个突然靠近他们的大个子就是为了在她身上加装监听器,她后来发现的时候决定先不声张,让他们以为自己没有发现而继续悠闲的监听,不要打草惊蛇以免他们改变策略。南宫做了一个ok的手势打开手机开始录像。
“那你为什么后来要销毁这些资料啊?”南宫还是忍不住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