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一愣,随后狂喜,回头应了声“是”。
佳木居正房里,落蕊铺好床,落玉在隔壁梢间伺候大少爷洗漱更衣,待大少爷出来,落蕊拿了桌上的木雕问:“大少爷,这个木雕可要收起来?”
大少爷接过,拿在手里看了看,道:“搁书房的多宝格上吧。”
落蕊应声“是”,拿木雕出去了。落玉要伺候大少爷上床睡觉,大少爷摆手道:“我看会书。”
落玉拿了白天没看完的书给他,问:“大少爷,奴婢有一事不明白。”
大少爷边看书边道:“说。”
落玉问:“今天看侯爷得了木雕不太高兴,可他怎么又愿意帮霜儿呢?还向您讨要她,他那么喜欢悦儿,也不曾开口要她。”
大少爷眼睛越过书本,“你看他不高兴?”
落玉道:“长兴侯爷性格爽朗豪气,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今天自得了木雕,奴婢看他有些魂不守舍。”
大少爷道:“爽朗、豪气、大大咧咧?长兴候自幼父母亲双亡,小小年纪与叔父一家斗智斗勇,付出了多少艰辛才保住这长兴候的爵位,如今他一人住在诺大的候府里,身边无一亲人,你认为他该性格大大咧咧?”
落玉哑然,“奴婢看侯爷平日都是胡闹居多,最爱笑爱捉弄人。”
大少爷道:“你自小在府中长大,认识他十几年,却只认识到人前的长兴候。那丫头才来府中一年,见他不过三五回,却看穿了他的内心,这便是那丫头的过人之处。”
落玉问:“既然霜儿如此懂侯爷,您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她送给侯爷?”
大少爷嘴角勾起一道冷峰,“成人之美也得分轻重,那丫头有如此洞察力,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我将她留在院里,她老实也就罢了,若兴风作浪,便交给宋大管家处置吧。”
芙蕖院里,霜儿和悦儿坐在廊下,身后房里传来丫头们吃酒逗乐的声音。悦儿问:“不知你何时学会了雕刻的技艺,你给长兴候刻的木雕,可有什么玄机,我看他得了那木雕后有些不对劲。”
霜儿想想道:“原本我在捡材料的时候是准备雕一个思想者或者大卫什么的像给他,可是当我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沉思的时候,我又改变了主意,我虽不认识他,但那个时候我看到的他,是那么孤独寂寞,好像这世间的繁华从他身后穿过,世界熙熙攘攘,他却融不进来。那个雕像,便是用这个题材。”
悦儿用手指点点她的额头,责怪道:“自作聪明,他可是长兴候,北京城里的第一号纨绔,他若是知道你这样看他,包你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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