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我一个男子拿针线缝补要强的吧……”
清莲瞄了一眼老爷子,见他偏开头去看另外一边了,匆匆地抬眼看了一眼,那男色差点儿没把自己给眩晕,脸上有热度升腾起来了,连忙垂眸:“你找我娘帮你缝吧。”
绯红的小脸蛋,是看了他一眼便引来的呢,是对美色的无法抗拒?还是小丫头也终于有点儿开窍了?不过,楚云天没做声了,只低垂了眼眸,说了句:“也好!”
清莲只听到这略带着落寞的低声回应,却没心思再去看一眼,她对自己的定力没多大信心,脑海里,只闪过前世的种种以及那些心酸的过往,很快的,脸蛋儿上的红晕便散开了去。
眼神,抬眸时,已是如常的清冷淡漠,明明是专注的盯着辽阔的远方,却仿若是散漫得飘飞在了天际,那么的遥远。
老爷子偷偷的用眼角瞄了下,有些诧异的转过脸来,只见到楚家小子有些呆愣无解的盯着自家孙女儿,而被人注视着的小清莲却将视线投向了远远的天际。
神色如常,眼中清冷中带着默然,与时时在他这个当爷爷的面前那娇娇俏俏的小姑娘完全不同,甚至是对身边那么一个他活了近六十年都没见过的俊俏儿郎没有半点儿的羞涩之意,这丫头,是还没有到情窦初开的年岁?也不会啊,已经翻过年了呢,都十三岁了!
村里的或者是路过走亲戚的小姑娘,比她小的只要瞄到楚家小子一眼都是两眼放光一副羞答答的模样,偷偷摸摸的看了又看的样子让人好笑又好气呢,他这孙女儿……
唉,楚家这么俊俏的儿郎都看不上,那咱这乖孙女儿到底是想要个啥样的?
正月十五过了后,估计就会有媒人上门了,唉!楚家父子也没有表个态。
花灯,爷爷劈的竹篾条,清越在爷爷的指导下准备做灯笼,清莲被勒令只准糊彩纸,爷孙仨人鼓捣了好久也只做出几盏寻常的,却不料,晚饭过后,楚家父子面带笑容的坐在小板凳上开始了,父子很默契的配合着,一个比一个做出来的灯笼好看,一对大灯笼做好了骨架,楚云天默默地伸手拿过清莲准备的一叠彩纸中最红的那种,摊开在另一张桌子上用剪刀慢条斯理的修剪好,指着需要糊米糊的地方:“这里,这里……”
清莲本就负责这个的,也不会拒绝,便按照他所说的糊好了等他拿去。
只见那双修长无暇又灵活的双手几个翻转,一盏很漂亮的大红灯笼便现行了,这还不算,站起身来交代了一句:“我去拿纸笔。”
“磨墨!”一方青玉砚台大半根带着金粉的墨条搁在了桌上,冷冷淡淡的语气带着仿若是与生俱来的让人不爽,清莲猛一抬头,却只看到一个朝着厨房走去的背影,而垂在身侧的手上,很明显的拿着一把久未使用的毛笔、另一边,是一只浅口的深盘。
那身形,总觉得挺拔得有些倨傲,好似军人的身姿,如松柏一般。
“咳……”老爷子故意的清咳,让清莲瞬间收拢了心神,也不看现场爷爷跟楚伯伯的表情,只淡淡的垂眸盯着眼前的砚台,随之拿起桌上自己用的竹筒,小心地倾倒出竹筒里的灵水,也不知,这好墨好砚再配上这空间灵水,磨出来的墨汁,写出来的字会是个什么样的呢。
轻轻的,缓缓的,匀速的磨着,这段时日的钓鱼也让她因着穿越而来的浮躁不安宁静了许多,从容淡然的不再是她的外在表现,而是渐渐的融入了她的内心里。
“磨得怎样了?”楚云天把几只毛笔都洗好了甩干了,见这个低垂着脑袋的小丫头闷不吭声的样子,总觉得碍眼,忍不住上前去问了一声。
“不知道。”她淡淡的回答:“我不懂磨墨需要到什么程度合适。”她说的是实话,如今的她只是村姑一名,前世的她写毛笔字用的都是整瓶的配置好了的墨汁。
“我看看。”一只修长手伸出的两根手指,在她眼前取走她手里的墨条,本该是无暇的,她也是一直这么以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