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字有些大。”子仲说。
好来在这种场合向姑姑叫穷的事,并没有给子仲商量,子肿也得让姑姑有些心里准备,考虑借与不借的问题。
他毕竟和姑姑太姒是一家子,胳膊肘都会往里拐。
太姒却在想,大就好,不然也没法出招。只是这数字不要太大才是。
好来不知道把这个巨款合计了多少遍,也为它头痛过无数个夜晚,报出的数字也就精确到个位。
“这可是一笔巨款。我们也在劢精图志,没有贤钱。就是我借钱给你,不收利息,那你又如何还钱?”太姒说的话是实话。
好来看着子肿,子肿稳如泰山,好像这事儿与他毫不相干。
借条毕竟是自己打的,好来只好硬抗。
“我可以做苦力。”好来的力量越来越多,觉得搬砖也可以挣钱。
至于做苦力能挣多少钱,他还来不及想。
“我知道,你不是在故意糊弄我,你不过是觉得必须借到这笔巨款,也才说出这样的话。做苦力是挣不了多少钱的,我周人以农业立国,也没有多少苦力可做。你真要想积累财富,我看还是牧羊。一个人至少可以牧三百只羊,有体力耐力的还可以放牧上千只羊。羊群好在可以展壮大,只要保证羊羔不夭折,这财富的增长是比经商还要稳定的。”太姒娓娓地说。
周的国母当然地了解周的经济,并为这种以农牧业为基础的经济感到自豪。至于这买羊群的本钱和放牧的基本设备的准备的这些事,太姒当然先得留着不说,等好来慢慢地领悟,然后钻进自己的圈套。
“那我就为国母放牧。”好来嘴甜。
但嘴甜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太姒当然听见了好来的表态,但听了后就像是没听见一般,以至于开始和孩子们说话,完全把好来晾在一边。
这还是那个贤德的太姒吗?好来在心里问后,也逐渐明白:太姒虽贵为国母,但也得遵守财政纪律,打借条一类的事是必须的。
好来又望着子仲,意思当然是让子肿打借条。钱我好来牧羊还,但借条这次可轮着你打了。谁想欠人钱呢,何况还是为你。路途中,子片因为不信任你才让我刻借据,现在到你姑姑家了,太姒可是你的亲姑姑,不至于再不信任你了吧。
子仲其实也有想法,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