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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卿白讨厌自己有时候的聪明，比如此刻，他已经从白玄屹简单的几句话里脑补出了他之前的三百多年。

白玄屹曾经那样一个干净纯粹得有些神圣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三百年，能让他变成现在这样，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活得像个“普通人”。

“普通”到，就算长得一模一样，卫卿白也没有将他认出来。

差别太大了，不敢置信。

卫卿白和白玄屹对视了没几秒，脚就软了，再被白玄屹往沙发上一带，整个人瘫了进去。

白玄屹的身影覆盖下来，将他逼在沙发里动弹不得，语气冰冷得不见了一丝丝的温柔：

“我还要偿还你吗？或者说，你还需要吗？”

“我……你……那个……额……”卫卿白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他躲避着白玄屹的眼神，好一会儿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你真的是白玄屹？”

“很不像，对吗？有时我自己也会怀疑，我会忘了我是谁。”

白玄屹苦笑道，“我现在杀人很快，一枪或一刀，而且不怎么会内疚。”

“……”卫卿白再次失语。

这种感觉很奇妙。

你最想看见的人，站在你面前，但你却是恐惧的。恐惧的原因是他的一双眼睛，那里有熟悉的温柔，和陌生的冷酷。

这种不知该惊还是该喜的无措感席卷了卫卿白。

白玄屹把心里一直压抑的话都说了出来以后，眉间的阴郁不减反增，大有一种即将失控的错觉，他将鼻子轻轻贴在卫卿白的颈窝处，缓缓擦过他的皮肤，道：

“卫卿白，你活得这样潇洒自在，对你来说，我可能只是过客。但是我……无论去过多少个世界，都只想找到你。”

“可是……为……什么……啊？”

卫卿白呆呆地看着他，心里去兵荒马乱地想：不不不，剧本拿错了吧，白玄屹大大，我们剧本拿错了吧？！

白玄屹却依旧用一种细腻而温柔的方式和他亲昵着，只是声音听上去却并不带一丝温度，冷得人浑身颤抖：

“卫卿白，这是你真正的名字吧，我第一次这样喊你的时候，是在梦里。”

“白玄屹啊。”卫卿白忍着打颤的牙齿，说道，“我……你让我缓缓……”

白玄屹没有给他冷静下来的时间，又说道：

“你是为了积分来杀我的，对吗？我不会反抗，你要杀便杀吧。只是你一定要做好准备，因为下一次，我还是会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