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刺杀消息传到信阳侯府时,信阳侯和凌檀正在书房捂着暖烘烘的手炉对弈,廊下的炭炉上还煲着一砂锅两寸长的小黄鱼儿,喷香喷香的。
“没想到你会袖手旁观!”
“没想到侯爷会置身事外!”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言罢,默契的对视一眼。
别人不知,这二人心里门清儿宫中的刺客是怎么回事儿。
说这话就老了,先帝是夺得前朝李氏的天下而登的位,先帝潜渊之时,便专门训练了一批对付凌家军的死士。
凌家世代为渤海豪庭望族,在军中威信极高,凌家军训练严格艰苦,士兵皆为精武之士,与敌对战,以一当十,鲜逢敌手。
楚氏既然想谋反,就必须拥有一支打败凌家军的兵马,凌家军本为当世兵家极致,难以超越。
先帝曾寻访无数不世高人,皆找不出破阵办法,直至在云南找到一位蛊毒师。蛊毒师给军队下了增强内力的蛊毒,这些人为了解药也得听从楚氏号令。
但福兮祸之所依,千万人有千万种不同体质,并不是人人都能适应这种丹药,一旦失去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那些不受控制的药人被猎捕拘在皇宫大内的地牢里,不知被哪个本事通天的有心人给放了出来。
这些药人跟凌氏有死仇,信阳侯以为凌檀如论如何也会跳上去踩一脚。凌檀以为平城公主母女等人在宫中,信阳侯向来做戏做全套,怎么说也会救一救。
结果这两人,坐在书房里等着尝炖的酥烂酥烂的小黄鱼儿下酒。
棋局走了一半,凌檀道:“跟那帮泯灭人性的药人打架太累,先祖就在这上面吃过亏,我何须再尝一次。”况且这种擦擦抹抹,救死扶伤的活计,不一直是并肩王府在做吗?!
“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信阳侯勾唇一笑,祸害遗千年,平城公主哪次生死时刻掉过链子。
“你们这一个两个的,倒会躲清闲。”并肩王蔺羡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外面寒气还未消下去,他一路搓着手进门。
“念奴,给王爷支一顶手炉。”信阳侯吩咐道,白姨娘得令离去。
信阳侯、凌檀俱向并肩王行礼拜年问好。
三人围坐,这棋局是走不下去了,并肩王去了披风,露出银紫色王袍来,凌檀见他这袍子崭新干净,想必是没去宫中。
“这点子小事儿,有你大哥足矣,本王就不去裹那个乱了,还是闲下来喝喝清酒自在。”并肩王对凌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