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近热闹啊。
各大赌坊掷骰子押大押小的赌注都改成猜测明年春闱的前三甲会花落谁家。
可单押可双押可三押,单押就是状元、榜眼、探花中只猜一位,双押便是这三甲中任猜两甲,三押便是这三甲都猜,买定离手,错一个就算输。
这劲头估摸着就是赌坊为盈利故意炒起来的,但架不住全京城的狂热。这股风气不知怎的传到了女学。
女学到底隶属国子监,对大尚风云才子的了解较他人深刻些,看这些最火的排名只笑笑不语。
“咦?怎么押凌哥哥得状元的人这么少?”沈嫣捧着风云册跟凌檀闲聊。
她的私房银子该押哪一注?
“先不要冲动,否则血本无归可不要哭鼻子。”凌檀顺手抽走她手上的风云册,在他面前还看别的男子的小像看的那么津津有味,简直是想气煞他。
“哎哎哎,我还没看完呢。”沈嫣作势伸手去抢,蹦来蹦去也抢不到。
“我看完告诉你,稳赚不赔。”凌檀故意逗了逗她。
是以,直到过年的时候,凌檀都没告诉她该押哪个?!
除夕夜,宫里的赏赐流水赶趟似的分向京中各大世家,沈嫣情不自禁的想起上个除夕,自己刚刚重生,带着阿昳在水月坊的别院过节,饺子都没吃上热乎的,便被人叫回徐家大院。
紧接着便是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京城,一晃一年过去了,沈嫣一时心中感慨万千。
在漫天烟花中迎来了晨曦,阿昳作为信阳侯府唯一的子嗣,一大清早就跟着信阳侯去东府祠堂和奉国公等人一起祭祖。
女眷这边忙着上大妆,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请安谢恩。沈嫣微微勾唇一笑,昨个的赏赐中竟然还有齐王和玉嫔的,恐怕这次进宫少不得被人膈应膈应。
果不其然,内外命妇、公主郡主给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请安后,被安排在偏殿吃茶歇息,中午还有宫宴。
四公主出去更衣的工夫,齐王便溜了进来,见沈嫣今日盛妆打扮格外妍丽,不禁微微一怔,而后低声问道:“本王送你的翡翠头面如何?”
沈嫣抬头见是他,心里膈应的不成,一把年纪的人了,估计比她父亲年岁都大,还充当什么少年郎啊。
不过,她隐隐觉得,齐王几次三番往她身旁凑,估计不是觉得她容颜俏丽,而是另有所图,至于图的是什么,她还无从得知。
齐王府在京中并无女眷,他一个年近不惑的大老爷们,给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送头面做什么?不觉得出格了么!
见齐王如此问,沈嫣只得憋着脾气回道:“八妹妹觉着好看,便拿去戴了。”
齐王闻言一晒,也没做过多的追究,只又问道:“那么你呢?你喜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