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先撇开这个微妙的话题，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

“你换书了？”葛鸣虚指着桌上的汉语词典——上次见到她时看见的是《马津英语词典》，“你不学英语了？”

“反正我过不去，现在也用不到嘛。”卡比拉无所谓地说，葛鸣虚听着越心惊。

她汉语远远没英语熟练，再卡词咳嗽了一下，只好换成英语来交流了。

才多久没见，姑且不论她这本字典和之前抱在手头嚼的薯片都是哪儿来的——现在她竟然就可以靠着一本完全没接触过的词典来跟自己对话了，虽然还不是很熟练，问题很多，但这是多么可怕的学习能力啊！

“你……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

“学呗！”她理所当然地说。

“怎么学的啊！”葛鸣虚绝对不相信这是靠她自己就能做到的，“喂，你不会是绑架了哪位老师强迫他来教你吧！这样是不行的！”

“听呗！我这段时间别的没干，就是专门守着听你们这里的人们的日常生活，看他们在做某件事情的时候说的话，归纳一下大致就能理解几个共用语，拿到词典后……”

“你别嘚瑟了，你说的一点都不好，语病念错一大堆，你英语还有老师教，这个你没人教怎么可能学得起来啊。”葛鸣虚的话一下子把卡比拉想炫耀一下自己学习成果的心情给打没了。

“没人教我嘛！哼！”卡比拉蛮横地撇过头，不理葛鸣虚了。

“咳咳……既然如此，你就没想过回去吗？这里又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侵略王国。”剩一半的牛肉汤不散白气了，葛鸣虚双肘着桌，一双手交叉叠起在自己的黑框眼镜与鼻梁间，平静看着对方扭捏的碧绿眼眸问道。

孤单寂寞，无助惶惶，压抑不堪，无人交流，毫无希望。

上面的每一个词卡比拉都没讲过，可葛鸣虚就是从她有时而犹豫，时而不确的语气和或茫或迷的神情中“听”到了。

一位陈白心声，一位聆听倾诉。

直到架在两人膝间的短剑因为少女不自然的扭捏而“当啷”落地时，才将两人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