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看到老者的身形，便听见老者笑着道：“的确啊，来的是早了些，不过这次嘛，是来给你小家伙些好处的！”

杯原觞瘫坐着，雨水淋下来，那杂乱的头发也是快要遮住了眼，弄得他有些不舒服，手指动了动，有要抬起的意思，但正好听到老者把话讲完，思绪中便多了几分疑惑。

“好处？”

被雨水淋湿的面孔微微往外侧移了些，他心中隐隐想知道老者到了哪处，只是在视线中的，依然只是木桩的暗影。

雨水依然倾泻着，声响中也很难听出其它声音，但很快，老者又道：“唉，不对不对，既然你都有杯原觞，这新名字了，却还叫你小家伙小家伙的，唉，果然是老了老了……”

为什么突然这样？杯原觞心想，他有些不明白，老者的声音中为什么会有一种自怨自艾的感觉。

而在杯原觞想着的期间，老者便道：“那杯原觞……我叫你原觞应该没有问题吧。”

杯原觞愣了愣，或许是因为没在意名字的缘故，心中那还未消去的疑惑更加重了些。

他不明白，名字这种东西有必要让老者烦恼吗？随便叫不就行了，而且硬要说的话，“小家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名字吗？

杯原觞越想越不明白，以前他说要取“小家伙”当名字的时候，老者是当场驳回，之后还说什么，取名字不是儿戏之类的。

但杯原觞很快又愣了愣，不是因为其它，而是那滴打在面颊上的雨水，消失了，没有任何前兆的消失了。

杯原觞微侧的面孔眼瞳向上，看向本应该漆黑无比的天空，只是，那先前没有移开的发丝，还是遮挡了视线，难以在这漆黑的夜中看出什么。

但紧接着，黑夜中出现了数点璀璨，随之的，在两个呼吸后，杯原觞的视线中，是无比耀眼的繁星！

乌云，又被劈开了么？杯原觞心中想着，微侧的脸也回来了些，看向那边迎面走过来的，佝偻着身子的老者。

这一幕，在他还残存的记忆中发生过几次，不过，那也算是很久远的事了，若不是今天这一幕，或许也很难想起来。

“呵呵，杯原觞啊，我叫你原觞如何？”老者手中拿着一个玉瓶，向着杯原觞再问了一遍这个“请求”。

杯原觞听着，思绪被拉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见到老者，又微微愣了愣，老者现在手中并没有拐着拐杖。

老者那布满老年斑，拖沓着的面上泛起了笑容，道：“好！那……原觞，老头子我就来跟你解释一下那“好处”！”

不过，老者面上的这笑容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拿着玉瓶的手动了动，那有些恐怖的笑容便加上了尴尬，或多或少的，又多了些恐怖的感觉。

老者将玉瓶抬了起来，而后也没等杯原觞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便微微俯下身，将玉瓶放在杯原觞身侧，而后背对着杯原觞，道：“唉，瞧我这记性，又忘了主次了！还亏那些小家伙们受了些苦……”

受了些苦？杯原觞闻言，心中不免想到中午与那楚姓的同龄少年交手的情况，目光看向放在身旁的瓶子，通过月光，这似乎正是他给自己的，不过，受了些苦又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还是先说这玉瓶里东西的效果吧。”老者没有回身，佝偻着的背影也很难看出老者有什么异动，“这瓶子里头装着的，你也算熟悉。它的效果，你也深有体会……”

杯原觞听着，心中也有了答案，这玉瓶里装着的，或许就是老者一直以来给他泡着的，能消除身体酸痛和提神的东西了，只是老者话说着说着，怎么就突然断片了？难道又忘了什么别的东西？

过了会儿，老者转过身，他那脸上，除了尴尬，已经没有了笑容。

真的是忘了什么吗？杯原觞心中想着，但老者的这种尴尬的表情，他似乎还没有见到过。

老者长叹一声，脸上的尴尬表情也随之变为了无奈神色，道：“这瓶子里装着“练体液”，有洗经淬骨与磨练意志之效不过”

“嗯？”杯原觞听着，心中多了几分茫然，他记忆中所泡过的，好像也只有那能消除酸痛的一种来着，但老者不是说自己深有体会吗？难道是以前的？

杯原觞看向抬头望向满天繁星的老者，想要继续听他说着，但等了些许时间，也只有身上的雨水落地之声。

又有什么事吗？杯原觞心想着，以往而言，不管自己有多想让老者快些离开或者是安静下来，老者总是像块狗皮膏药，不到最后自己去泡澡，话匣子就很少有关着的时候，而像现在中途等着，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自己理因高兴才是，可，这一次的宁静，自己渴望平静的内心多了几分与渴望见到梦中人一般的躁动。

“烦躁……”握着赤红长枪的左手下意识的紧握，他讨厌这种感觉，这种又会回想起那人儿的感觉。

正当杯原觞想要站起来，继续舞枪的时候，许久未说话的老者开口了。

“不过对原觞你而言，就是你一直感受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