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史不是与王上是同姓?现今厮混在一处……”秋吟捂了自己的嘴,知道自己失言了便急急地跪了下来请罪,“秋吟不该议论王上。”
“同姓算得了什么?只要王上喜爱,便不是问题。”郑俪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只觉得自己的苦心经营防备了这个却又顾不上那个,白白又送了赵跃一个公子,“本宫千防万防,倒是少算了一个她,现今尚是奴婢便能抚养着四个公子,若是有了名份更是无人可及了。秋吟可知道拥有四个公子在宫中是什么地位?”
秋吟怔了半晌,“宫里的公子几乎皆在王上身侧,只差萱夫人身侧芈长使肚子里的那一个了。”
郑俪瞧向了跪在地上的秋吟,“女史于芈长使有救命之恩,于本宫……亦有。”
秋吟抬起了头,目中有些不解,“女史为何要这样做?”
“这便是她的高明之处,女史自出生起便跟着王上了,她原先的身份多半不是宠姬,只不过王上养得久了便生了情意……而她自然不是傻子,王上的情爱是任何女子皆会心动的。”郑俪面上带着一丝笑意,将秋吟扶了起来,“记着,今日我们什么也未瞧见。”
秋吟垂首,“奴婢明白。”
……
宫车停在大殿之时,赵跃那处刚刚好将赵政的发饰弄好,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在算是赶上了。”
赵政手中握着她的小手,而后任着性子将她捞在怀中,“寡人忽而不想与阿跃分开了。”
自昨夜她告了白之后,赵政便如变了个人似的,莫不是缺爱缺太久了?
大殿之前,外头皆是迎接的百官,若是被人发觉他在里处与女子厮混险些误了早朝,那岂不是要炸开了锅?
“快些去早朝!”赵跃无奈地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却发觉他那处纹丝不动,只得好生地劝着他,“不过只分开一两个时辰而已,小赵只在宫车上补觉哪里也不去,王上快去处理政事!”
赵政瞧着她的眼,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尖尖,“寡人这个王上现今虽只个空架子,却是个无人敢小觑的空架子,阿跃可知现今的秦国军队不认兵符,只认……寡人?”
语毕,不等她回应,径直捉了尚在发愣的小猪吻了一会儿之后,便推了车门下了王驾。
赵跃的面上微微有些泛红,等着她目送赵政出了宫车,才发觉自己身处的宫车装点太过精致,而宫车外头的咸阳宫正殿雕梁画栋、太过奢华。
赵跃心中忽然忐忑起来,身着民女的服饰在宫车之中实在太过招摇,一瞧便不是做正经事才换的漂亮衣裳。她仔细地摸索这宫车里各处柜子,果真搜出了她自己的宫服。
赵政的王驾有正驾与副驾,两驾在外表与内里上没有什么分别,只是正驾是寻常用的,副驾就是为了防备正驾出了故障一直放在府库之中备用。现今启用的便是副驾,两处座驾里都备了她自己的宫服与日用之物。
想起当初备下这些物品的意图就觉得羞耻,她那时盘算着现今与赵政情谊浓厚总有撒不住车的时候,这宫车宽敞又舒适……总之,反正宫中不缺那几块布料她在浴室、宫车、小室、荷华宫里皆塞了一套宫服,等回去了再做一套放在落梅园。赵跃只觉得自己脑洞清奇,这才刚在一处没多久便想着以后的日子怎么逍遥了。
她越想越没边,面上越来越红,只好掏出夜间赵政新划的医书与夏无且早先送给她的银针,对着已经有些把握的穴位狠狠地扎了进去,认认真真做些正事来消除那些旖旎的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