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跃险些露了馅,她只记得自己不知爸爸是谁,老妈一个人将她拉扯大十分辛苦,而今已经十多年未见老妈了,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现今跟着赵政连光都见不得,她心中一下子难过起来,便蹭着他嘤嘤地哭了起来,“阿母……阿母……”
夏无且的眉心蹙起,瞧着那香囊里的小蛇,忽而想起颖儿近来夜里口中也念着“阿母”,过了半晌才道,“王上,无且要去找她。”
“莫要哭了,阿跃的夏哥哥要走了。”
赵政那处捂着伤情的赵跃,对着夏无且点头示意,见着他方退了出去,即刻便将赵跃抱起来搁在外头的小榻之上,仔细地抹着关不上闸的眼眶,“自己都已是阿母了,还在这处哭鼻子,丢不丢人?”
赵跃忽而想起幼时她便崇拜陛下,被老妈鄙视了许多回,那时老妈曾经吐槽赵跃要是回了古代,大概只能给秦始皇倒夜壶……果真是亲妈!
“有什么丢人的?小赵也只当了阿母没多久……”
她索性吸了吸鼻子,抬起婆娑的泪眼,而后环住赵政的脖子,眉眼弯成了月牙儿,像个傻子似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不过……阿母要是知道我与王上在一处了,她会不会惊讶?”
赵政将她固在怀中,这一日大约是他过得最顺心的一日了,这丫头一向藏不住心思,有什么便说什么,与她在一处根本不会觉得累,“姑姑该会安心了吧。”
赵跃抬起脑袋去瞧着他,撅了撅嘴,“王上这是变着法儿夸自己优秀吗?”
“那是自然!”赵政用薄被子将她围好,薄唇吻了吻她的耳垂,俨然是要带着她了,“跟着寡人学毒理非是易事,阿跃可要想好了?”
……
赵跃裹着小被子眼巴巴地瞧着赵政在那处认真地写字,那上处皆是他寻到的各式医书,由他仔细标记好要牢记的要点,她便少走了许多弯路。
赵跃心中忽而觉得无比幸福,长这么大头一回被宠了起来,整个人都在膨胀。她索性迈开两条短腿下了榻,径直跑到赵政身侧,想着是不是要帮些忙,左右瞧着也只发觉桌子上的砚台的墨汁有些少,“其实小赵有想过……王上喜爱小赵何处?”
赵政手中的笔顿了下来,瞧着她磨了一些新墨,便给了些面子蘸了些新墨汁,又划了一些重点,“那阿跃又喜爱寡人何处?”
“咳咳,那便多了,王上听好了!”赵跃转了转眼珠子,抱着他的脖子,嘴巴像抹了蜜似的夸赞,“比如……高大、威猛、帅气!”
赵政按着自己脖子处不老实的小胖手,“阿跃说的可是……赵成?”
赵跃嘟了嘟嘴,“怎么会是成叔?”
赵政的唇角溢出一点笑意,眉眼之中尽是自豪之感,“高大……秦国所有的军士皆是,威猛……秦国所有的军士皆是,帅气……秦国所有的军士皆是,而寡人只在宫中负责统筹,身形自然比不过久经沙场的军士。”
“这话说的不错,下次出征前说这个,准会凯旋而归。”赵跃抱着他的脖子,使劲地嗅了嗅,又在他面上飞快地亲了一口,“王上的哪处……小赵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