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却回想起当日回江府的情景——那日她回府祭奠江家之人,正好碰上被馥子钰的人追杀的宇文烨。当时不知宇文烨身份的她见宇文烨中的是馥家之毒——秉着仇人的仇人是朋友的原则,她救下了宇文烨,还顺手将帕子给丢……给宇文烨了?
苏卿暖不禁有些懊恼,该死的怎么能给了宇文烨呢。
“想起什么了?”高渐离注意到苏卿暖的表情,问。
“是落在一个地方了,回头取来就是……”苏卿暖岔开话题,“不过师兄,刚才你也太不小心了,如今我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高渐离眸光一闪:“那我不是以为这是你大哥,咱们可以告诉他的嘛。难不成,你连你亲大哥,都要把这件事情给瞒着?你想啊,告诉他以后,咱们就多了一个帮手,多好?你让他就这么蒙在鼓里,他还得费心思防着咱们,活得该得有多累啊。”
“哪怕是让他累点,我也不想让他知道当年发生的惨状。”苏卿暖淡淡道,心想什么时候得从宇文烨身上把那帕子给拿回来……
烨王府前厅因摆了几盆盛放的香雪兰的关系,花香四溢。
宇文烨到时,下人们早已给裴樾上了座,看了茶,热热的香茗在空气里升腾起袅袅乳白色的香气。裴樾修长的指尖托着一只精致的描花喜鹊报春白瓷盏,衬得裴樾的指尖倒有些苍白。
“世子既身子不爽,就不必亲自上门,只消让蒲演跑一趟便好,”宇文烨大步走向上座坐了,看向星影朗声道,“炉子里的炭火烧得再旺些,免得世子冷着。”
裴樾感激一笑:“已经够了,多谢你想着。只是瑞儿的生辰宴毕竟是大事,公主也觉得还是臣下亲自来一趟的好。”
究竟是为了送请柬,还是来探探烨王府将如何对付江子坤,可就不得而知了。宇文烨不动声色地轻笑:“世子就算不来请,本王也是要亲自去看瑞儿的。听说如今瑞儿可是长得越发高了。”
“可不是?”说到儿子裴允瑞,裴樾的脸上越发泛出一些软光,“他成日家嚷嚷着要同舅舅学骑马学射箭的,还常问舅舅什么时候再来。”
“下月初八,定然准时来讨酒。”宇文烨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