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轮穿过南海到了法属印度支那,但并没有停靠当地港口补充补给。而是沿着海岸线继续前进,也许是刚离开广州不久船上的补给还很充足。华工们集中在拥挤的甲板上看着越南长满绿油油椰子树的海岸,看着海鸥漫不经心的滑翔,给人一种愉悦感。
“当年我爹在越南打过仗,跟法国人干过”一个华工说道。
“这位大哥,您说得是30多年前的时吗?”魏棣问道。
“嗯,是。当年我爹是绿林军火铳卒伍长,我爹经常抱怨啊想跟这些法兰西人来一场对杀,可是人家就是不跟你肉搏。他们人人都有火铳,但是他们各个都没有大刀,哦,好像他们的大人有。可是我们这边人人都有一口大刀。每次我们的人冲上去要‘宰羊’他们就集中在一起用火铳打用炮轰,我们的兵卒往后退时他们就往前进。我爹的火铳卒排成一排,有200多人等他们接近在干他们。当时有个大人指挥到‘等贼兵靠近到100步就开火’没想到他们却在离我方200步的距离停了下来,他们率先一轮齐射,瞬间我们的兵卒到了一片,剩下的都逃了,那个大人还试图让火铳卒站住但是他也跟在我爹的屁股后面跑了。我爹说他出来没有见他们冲过,也没见他们骑过马。”这华工回想起他父亲的故事,由于心里对敌人不了解所以也有些怨恨。
“法国人会不会把我们骗去去杀掉”另一个劳工急切的追问道。
“不可能,我们的广州有很多法国人,我们不杀他们的人,他们就不会杀我们,你不惹我,我不惹你,以前的事都过去了。”魏棣说道,他不必担心法国人屠杀这一船的华工。
不久风暴肆虐,华工们都躲进了拥挤的船舱。赤道线总是风起云涌,刮风下雨很正常,华工们几乎都是南方人对此还是很熟悉,法国水手们常年漂泊也对此习以为常。由于风暴太大完全分不清这是白昼还是黑夜,猛烈的强风撕起惊涛骇浪,猛烈的击打着轮船。顽强的“小舟”在大洋的愤怒中不屈不挠的前进。
“我感觉我们要葬身鱼腹了!”魏棣在呼啸雷鸣中对着冯睿喊到。
“哪条鱼敢吃我,老子下辈子吃了它!”
“行了吧,估计你上辈子吃了人家,这辈子该人家尝尝鲜了”魏棣这句话都得冯睿哈哈大笑。可是看了一眼蹲着一旁的何琪似乎脸色不好。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生病了吗?”魏棣问道。
“我……我头昏”何琪带着微弱的声音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