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船远航

一战华工 华西列夫 1050 字 2024-04-22

次日,三人收拾行装就去了港口,港口停靠了一艘专门负责接运华工的轮船,登船附近站了几个洋水手负责执勤,断断续续有中国人提着行李登船。三人出使昨天发的登船证件就准备上船,出人意料的是却被一个洋鬼子拦住了何琪,他身材高大带了一顶大毡帽,应该是个军官。他指着何琪嘴里稀里哗啦的说了一通,看样子可能对何琪有成见。旁边站出来一个中国翻译,他说“他个头太小不能去”

“为什么我有通行证!”何琪不服气顶撞到。

“你去了能干多少活儿,哪里可不是让你去游玩的。”

冯睿和魏棣开始为何琪说情。翻译官用洋文翻译给那个高个子军官听,只见那个军官毫不留情,撕毁了何琪的“船票”,见此冯睿正要狠狠的揍他,那军官狠狠的一吼,周围的洋水手迅速为了上来拿枪指着冯睿。

“好商量,好商量,何必兴师动众呢”魏棣见此情况不妙就再次出手调节。

魏棣看样子这洋鬼子可不好贿赂,必须从暗地里把何琪弄上船。于是他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船尾是用来运输货物的,如果将何琪塞到货箱里然后搬到船上就行了。

于是冯睿、魏棣就去找了在这个熟悉的港口干苦力的几个老朋友,说服你们帮忙。何琪猫缩在狭小的空货箱里,准备抬上船。忽然张四想到货箱上船得经过洋鬼子的检查,不能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抬上去,他的建议其他的几个老朋友也同意。为了迷惑洋兵,他们先抬真货上去,第一次两个洋兵仔细开箱检查,第二次也是,第三次两个洋兵开始不在意了,只是打开箱子看了一眼。魏棣见此觉得时机成熟了,就把装有何琪的箱子让老朋友几个抬上去,还嘱咐何琪不要吱声。正准备上船时忽然一个洋兵走过来准备检查,张四见此情况不妙,脑袋一激灵指着某处人群喊到人群:“小偷小偷,抓住他!在哪儿!”人群忽然沸腾起来,却不知道小偷在哪里,就此成功吸引了洋兵的注意力,趁机把何琪抬了上去。张四告诉箱子里的何琪不要乱动,等到开船时等魏棣他们来放你出来。

为了感谢几个老朋友的帮助何琪就给了他们一些钱买酒喝,就此登船等待船开动。

“呜呜呜呜呜~”船发动了,赴欧“深造”的劳工站在甲板上挥手向家人告别,但他们并不知道的结局是怎样,也不知道欧洲那边正处在硝烟弥漫战火肆虐。

魏棣躲过看守货箱的洋鬼子偷偷的打开“关押”何琪的箱子一看,这小子居然睡着了。于是魏棣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还在梦里的何琪突然发出:“我要杀了你!”魏棣迅速捂住何琪的嘴“嘘~安静!”还以为自己被绑架的何琪回过神来才想起来自己在船上。

船非常拥挤,华工们平时都挤在一个肮脏大船舱里遮风避雨,而那十几个洋鬼子则有自己的豪华船舱。这艘船有300多名华工挤在一起。这船上绝大多数人是广州本地人,但也有福建人,和少量的江苏人、湖南人。冯睿嘱咐何琪白天不要出船舱,以免被洋鬼子发现,晚上可以到甲板上透透气,但是不能太久。在闷热恶心的船舱度日如年,连洋看守都不想来转一转,只是偶然来观察一下。船上的伙食非常糟,一天到晚只有玉米浆糊和煮土豆,船上那些法国士兵有鱼有肉也有红酒,吃的都是奢侈品。他们偶尔也会给华工们两瓶酒红酒解解闷,当然300多人自然是每人一小口,谁喝了一大口就会挨揍。

北洋政府征集华工安排了航线,南方地区的航线走印度洋过非洲好望角进入大西洋抵达法国。而北方的航线是横渡太平洋登陆加拿大,再坐火车横穿加拿大再乘船横渡大西洋抵达法国。无论哪条航线最短需要3个月,而且途中可能遇上风暴或德国潜艇的攻击。这艘专轮走印度洋方像,途中也会停靠在英法殖民地的港口补充补给。

船上的华工们都很单纯朴实,偶尔也会有闹矛盾,几个湖南人被十几个广州人打了,还把两个湖南人装进了麻袋扔到了海里,索性救了上来。让洋鬼子吃惊的是以为这两队人可能要一路对干到法国,没想到一天没到这些不同地方的华工们有说有笑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不同地方的华工都有不同的文化风俗,大家说着不同的方言,不管听不听得懂总是乐在其中,即便遇上风暴在摇邺不停的船舱里也未能打消华工的乐。仿佛欢乐代替了思念,代替了未知恐惧和种种危险。

船上有木匠也有铁匠,有农夫也市民,各行各业几乎都要。大家在一起各显身手。在这闷热拥挤的空间里热闹沸腾,法国人也对此很惊讶,在这“监狱”里没想到中国人还怎么嗨!船上的老鼠也喜欢在华工的住区生活,惊讶的是自从华工上船后那些老鼠居然主动从法国水手的豪华舱室搬到这脏乱喧闹的华工贫民窟。但是华工们并不在意鼠辈们来抢仅存的地盘,反而非常欢迎他们。当他们上船一来第一次闻到肉香,每个人的碗里只有那一点点鼠肉。

“耗子肉还不如我啃馒头,一口下去就跟什么肉都没尝到一样”冯睿抱怨到。

“洋鬼子吃的肉我们没资格享用,有这些耗子肉已经很不错了”何琪津津有味吃着鼠肉炖玉米浆说道。

之后鼠害严重威胁到了华工们的身体健康,这一点船长贝德斯早就想到卫生会给华工们带了危险,但他并没有采取措施加以制止。

出航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有几个华工病倒了,船上虽有做过郎中的和会一些医术的但基本上都无可奈何,因为船上一药品很少。贝德斯规定生病的华工多到甲板上“吹风”,为了防止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