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头慢悠悠起身,“容我开两副药方。”
“稍等。”唐三贯忽然笑了,“通过腹诊我发现病人有两个很典型的腹证:一、心下压痛;二、左小腹急结、压痛,重压之下疼痛向左腹股沟发散,这样就可以断定,这是小陷胸汤证合桃仁承气汤证。不才有两个汤方,一为清痰热,一为祛瘀血,也符合理法辨证。不知道老先生又是何种方子?”
白胡子老头用昏花的老眼看着唐三贯,表情奇怪。
黄子善猛拍桌面,“大胆无知小儿。这位可是南直隶大名鼎鼎的洪少茗老先生。就是你父健在,亦不敢如此妄言……”
洪少茗?唐三贯在脑子里把晚明南方的名医都过了一遍,没有任何印象。这证明,洪大夫应该是地方上比较有名望的医生,很可能全国范围内都有一定声望,但却不是能流传后世、传经立著的大国医。
洪少茗眯眼看着谈三观半晌,忽然感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老夫开的药方和你完全相同。”
“什么……洪老先生,您……”黄子善涨红了脸,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憋得脖颈青筋暴鼓。
白重九毛先华和宋百虚齐齐大愣。
白重九稍后和毛先华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满是嫉妒。
这唐三贯今日能得大医洪少茗一句“后生可畏”,这名望足以传至南直隶,甚至可以说,就凭这一句话,唐三贯在襄阳府的名头便超越了他的父亲唐敬之。
一夜之间,名声鹊起!
宋百虚则激动的双手颤抖,几欲落泪。
唐三贯似乎还是不知道洪少茗的一句赞语有多大的力度,他神情平静道:“但是,仅仅两个汤方却无法治愈病人。”
“东家休要再妄言……”宋百虚大惊失色,猛地跪在洪少茗身前,磕头道:“请洪老先生莫怪,东家年少,不知轻重……”
洪少茗眼睛一翻,不愉道:“那老夫倒想听你说倒说倒。”
唐三贯不顾宋百虚哀求的眼神,石破惊天道:“因为宋百户的主病根在脊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