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华自强说的是真的，那么老黄确实有问题，他也不会相信陈无远就与此事无关。他之后问了那个刚刚丧父的合伙人，回答遮遮掩掩，与葬礼当日完全不同，或许也已牵涉其中。本来已经用重金钓出了的陈无远却突然退出，太不寻常了，他必须把陈无远拉回来，因为他觉得老陈才是关键。陈无远和死掉的程立冬也一定有关系。

现在的情势对他非常不利，虽然还没搞清楚陈和黄谁占天时谁占地利，但他一样也不占是肯定的。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学校里没有人可以信任，或许……吴维可以。她看起来还算可靠，在学校里时间也够长，应该了解陈黄两派。虽然身在陈营，但绝对不是骨干，甚至不算是“在朝”，陈应该不会死盯着她，而她跟黄派的关系也不明显敌对。如果拉吴维上船，应该可以扭转劣势。

他并不了解吴维，见面不多，说上话的次数更少。她看起来不像那么宅的人，研究的那个什么兽听起来却那么宅。什么才能打动她呢？或许钱没那么好使，他不相信以陈无远的人品会没打过她的主意，陈无远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不舍得砸钱的人，如果她真的和陈无远没什么，那就证明她看重的不是钱。如果她是个有野心的人，想要的是在自己的研究领域有所成就，那为什么会找一个和自己研究这么不搭边的环境，再说以她的年纪和研究的东西，如果不依附业界大拿，不可能有什么作为。那看来，她就是个追求自我的人，比如爱情什么的，说不定还是个为了爱而不顾一切的人。

他找了一个明媚的星期五，约了黄允济一行人开会，然后放他们鸽子，在楼下等吴维下班。

五点过几分，吴维背着一个有着两只眼睛两只耳朵的毛绒绒小包走出来，低着头，没看到他。

他立刻追上去，站在她前面“找什么呢？”

她抬起头，“你怎么又来了？”

“我不应该今天来吗？”

“这个问题的重点是‘又’，不是时间。”

看来她果然不知道开会的事。“我就是来走走。”

“你闲成这样了吗？”

“也没你想的那么闲，不过可以和你吃个饭。”

“不吃，减肥。”

“你还用减肥吗，你再瘦的话，下雨的时候就不用打伞了。”

她一脸嫌弃，“哈！哈！哈！好老的梗。”

“我刚刚，看到你们教授夫人，好年轻呀。”

“啊？”她又黑又亮的圆眼珠不自觉移向左上角，皱着眉。

他不由笑出声，“看起来比你年纪还小。”

她立刻警觉起来，向后退了一步，“如果你想从我这里打听八卦，我死也不会说的！”

他又笑了，“那我请你喝咖啡吧。”

“不喝。”她绕过他，向大路走去。

“喝咖啡也会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