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合作伙伴与自己年龄相仿，但其父亲看上去却如此苍老。在这样的场合，他也不方便问原由。

忽然，chris李神色慌张偷偷摸摸地走进来，带着大大的墨镜和口罩，穿着一改往日高调。他悄悄地看着chris李来到逝者棺椁旁，慢慢拿下墨镜，不像是在悼念，更像是在确认什么，不停地睁大眼睛上下打量。

他惊讶于chris李的脸变化之明显，那般仓老犹如躺在那里的逝者。

chris李现在绝对配得上那个年纪，甚至过之。曾经炯炯有神的眼睛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昏暗的双瞳；原本以手术提拉的还算紧实的两颊已松弛下垂；嘴唇像失去支撑一样干瘪塌陷；不久前还可以灵活扇动帽子的手只能僵硬地拄着一柄捌杖，手背上的皮肤呈现灰紫色，青筋暴露；轻快的步伐已成往事，只有老态龙钟地慢慢挪动。

chris李在灵柩旁看着和自己相仿的逝者，呆呆的，眼泪缓缓划过斑纹满布的脸，chris立刻拿出手帕颤巍巍地擦拭，环顾左右，生怕惊动什么人，之后立刻带上墨镜和口罩离开了。

看着似近期颐之年的chris李，他心中不停默念：这一定与《消失的卷章》有关，一定是！但《消失的卷章》不是应该让人不老吗？为何会让人迅速苍老？合作伙伴的父亲是否也是其中一人？他们用了什么方法？从哪里得来的？他们是失败品吗？那已经进行到了什么程度？是以怎样的方式？

疑问就像煮开的水冒出的泡泡，不停翻涌，然后滚烫的水流进他的大脑里，产生了片刻眩晕。

“郅总，您还好吧，要不要我去给您拿杯水？”

他恢复意识，看了一下眼前的人，似乎没有见过。“不用了，谢谢。”他转身要走。

“郅总，可以聊两句吗？”

他回过头，“您是？”

那人微笑着，“华自强，我给您打过很多次电话了，您都贵人事忙，没时间。”

他心中一惊，来参加葬礼是几天前决定的，知道的人不多，华自强是怎么跟来的。

“郅总，可认识逝者？”

“合伙人的父亲。”

“走得很突然吧。”

“之前并不熟，所以了解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