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曜文有些严肃的道：“那这个‘寒露’还提供了什么线索。”

“没有了。”听到这，郑曜文略微的松了一口气。

但他依旧焦虑的道：“没有了？老板，您不是开玩笑吧，军统局里几万号人，不说别的，就是校级的军官就有上千个，什么线索都没有，您让我怎么查？”

戴笠自然知道这件事的难度，他看着郑曜文侃侃道：“我知道这件事很难，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出手，这件事我全权交给你处理。局里不论是谁，你都可以查，而且没有时间限制，你查多久都行，我只要你揪出这个‘雨蝶’。”

“可老板，现在正值抗日的关键时刻，在局里这么大动干戈，恐怕会给以可乘之机。”郑曜文试图说服戴笠，让他放弃追查雨蝶，但他失败了。

戴笠轻声道：“我知道，所以我要你秘密的查，必要的时候，我会让‘寒露’出手，助你一臂之力的。”

郑曜文知道，戴笠这是铁了心要揪出这个雨蝶，如果再说下去，戴笠一定会怀疑自己的。所以，他轻声道：“那我尽力吧。”

“好，我相信你，只要你尽力，没有什么是你查不出来的，谁不知道你曜文能把荞麦都榨出四两油来。”戴笠这句话表面上是在夸郑曜文，实际上却是截断了郑曜文在他面前的后路。

郑曜文自然不会让自己走到死胡同，毕竟狡兔三窟嘛，郑曜文笑着道：“老板过奖了，这件事，我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戴笠知道，不能逼的太紧了。他了解郑曜文这脾气，如果逼得紧了，他还真会撂挑子不干了。戴笠算是妥协的道：“好了，你就不必谦虚了，去办吧。”

“是老板，我先告辞了。”

“嗯。”

郑曜文刚走出戴笠的办公室，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他立刻将手扶在墙上，静静的缓和着。他从没有这么紧张过，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但他却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怕什么。是怕失去朝夕与共的兄弟，还是怕失去别的什么，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想要退缩。

他有些踉跄的走在悠长的走廊里，连他的脚步声都是那么的惊心，那么的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