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登门问罪

胡宗宪听完东方易与常安公主的经历,心中暗想:“这东方兄弟果真好福气啊,竟因缘际遇和常安公主攀得这般关系,而公主的母妃如今甚得皇宠,他日若公主长大成人,恳求圣上下旨,招了你做驸马,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不知那时你会作何感想?”想到此处,胡宗宪不禁又偷笑了一番。

东方易见胡宗宪如此偷笑,不明其意,但想来想去也无可笑之处,心想怕是自己多心了,于是便装作未看见。

胡宗宪见东方易似有些不知所以,心想还是赶回城内为好,便说道:“我已与旧友依约相见,东方兄弟若无他事,咱们二人快马赶回归德城中,去会一会八卦门的朋友,如何?”

东方易本就感觉在白云寺如同多余一般,听胡宗宪说要走,立马就笑道:“正有此意。”

“好,咱们去向灵光大师辞行。”胡宗宪说罢,便与东方易一起去大雄宝殿见灵光大师。

而此时,灵光大师正与众僧人在殿内参禅问道,见胡宗宪与东方易二人过来,便出得殿来,说道:“二位施主,昨日歇息得可好?”

胡宗宪答道:“甚好,多谢大师妥帖安排。我二人本欲留下聆听大师禅机教诲,怎奈今日还有他事,只得改日再前来向大师讨教佛法。”

灵光大师笑道:“施主既有事,老衲自不敢相留,二位施主珍重,阿弥陀佛。”

胡宗宪与东方易皆抱拳道:“大师珍重,我等告辞。”

二人告别灵光大师后,便径直出了白云寺,解开拴在树上的马绳,上马朝东直奔而去。

而另一边,常安公主与严世蕃等人也已回到房内,常安公主进入里间歇息,而严世蕃在正厅正襟危坐怒目瞪视跪了一地的一众随从下人,严世蕃心想这公主身份高贵,言语不得,便把气撒到了下人身上,怒声斥道:“尔等一群废物,今日若是长公主遇刺、或是被歹人掳走,尔等项上人头不保,也连得我严某人失职问罪,要尔等何用?”

严世蕃说罢,往里间方向瞧了瞧,眼珠一转,回过目来便拉低了声调说道:“巧儿,你在房内守着长公主,又怎得睡着了,竟连长公主何时出去都不知?”

巧儿听得严世蕃责问自己的话语已是轻了几分,知是自己乃长公主贴身侍女,严世蕃不敢驳了长公主的面子,便说道:“奴婢该死,来此路途遥远,且又颠簸,奴婢见长公主已睡下,自己也有些乏了便跟着睡下,只怪奴婢睡得太沉,连长公主已然出去竟不知,实在是该死,请严大人看在奴婢侍奉长公主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严世蕃听巧儿说罢,正欲开口,便听到里间传出了常安公主的声音:“巧儿,你起来吧,这事怪不得你,是我自作主张出去玩的。我本已睡下,只听到有人敲窗,见你又睡得沉,便自己去瞧,一看竟是为咱们开门的小师傅来叫我出去玩,平日里在宫内都是宫女姊姊们陪我玩,早就玩腻了,于是就爬窗溜出去和小师傅玩去了。”

巧儿听常安公主如此说,悬着的心便放下了,但碍于严世蕃乃是皇帝钦差陪驾公主出游,总揽一切公主驾前事物,又不能不惧怕严世蕃三分,便未敢起身,只是磕头答道:“奴婢叩谢公主不杀之恩。”

严世蕃听得常安公主的一番话语,思来想去,心想若不治巧儿之罪,其余人等又如何治罪,何况自己乃世宗皇帝钦点护驾之臣,如若长公主有失,恐父亲也保不住自己,可长公主已然发话,又不能全然驳了公主的情面,暗自斟酌一番后,拱手对着里间说道:“公主殿下放心,臣定会处置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