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座下一匹神骏玉狮子,驰骋之间红色盔缨随风而动,将他映衬的宛若天神一般!
那人身后,有无双骑兵漫卷而来,早已看呆了众人。唯有小青把头扭到一旁,不屑一顾。
金甲那人斜驻马身,身后骑兵如水上寒波,层层缓缓而停。众骑兵人无语马无声,可那股尸山血海中浸润出的杀伐之气却直冲云霄!
身披金甲那人虎须及胸,不怒自威,赫然是天南郡王端木郁垒!
端木郁垒望了一眼仿佛没看到自己的小青,匹马踱进群匪中间,如入无人之境。仿佛他身边这些家伙不是拿着武器的悍匪,而是一群土鸡瓦狗。
他一骑入阵,直踱到那个土匪头目身前驻马,然后冷笑道:“三水卫千户郑彬?”
那名匪首听到端木郁垒的话,哪里还有刚才的跋扈,他吓得两腿一软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端木郁垒见那千户吓成了一滩烂泥,冷冷道:“把那二人给本王带上来!”
麾下有士兵押来两个戴着枷锁的人犯。士兵们两二人带来后,直接把那两个摁倒在地上。那二人头发散乱,其中一人望见端木郁垒头上的那顶六甲真武盔后,脸色登时煞白,再无人色。
被端木郁垒唤作“郑彬”的匪首见到那两个囚犯之后,身子越发颤地厉害。
端木郁垒冷冷道:“郑彬,认不认得这二人?”
郑彬心如死灰。他知道今日自己再无生望,一咬牙,竟然抓起地上的刀就朝脖子上抹,却被端木郁垒身后大将一枪把他的手钉死在地上,然后不顾杀猪般的嚎叫冷冷道:“我家大王不让你死,你死得了吗?!”
端木郁垒跃下马背,在那名囚犯的哀嚎中走到小青面前,面无表情道:“这点小事,也要本王出面替你擦屁股。”说完他扫了一眼小青手里的剑,接着嘲讽道:“本王十六岁那年,就用你手里的剑砍过二品大员的脑袋。太宗皇帝赐的这把剑,是用来杀人的!”
听到端木郁垒的话,翠花吓得闪了舌头。乖乖,早知道这把剑这么牛,那天就用自己的匕首跟小青换了!这回亏大发了!
端木郁垒说完之后就不再理会小青。他缓步走到匍匐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弹一下的三人面前,终于来了口:“陈渊,楚南都指挥使,正二品。”
“孙立,三水卫指挥同知,从三品。构陷尉迟明德后为陈渊所重,现为三水卫指挥使,正三品。”
最后,端木郁垒望向在地上不住凄惨嚎叫的土匪头目,冷笑道:“郑彬,三水卫下辖千户,正五品。”
身为朝廷正二品武将的陈渊哪会猜不出眼前藩王的身份?身披太祖御赐九龙真武金甲、手握南疆生杀大权听调不听宣、佩太祖尚方宝剑入朝不趋面圣不跪、世袭罔替镇守南疆,遍观整个离阳王朝,仅此一人!
陈渊一咬牙,直起腰来,抬头问端木郁垒道:“敢问大王,末将所犯何罪,大王一言不合就把末将押解到此?不知大王可有圣上旨意?可有兵部手谕?”
端木郁垒冷笑道:“本王杀你,何须旨意?”说完,他摘下头盔丢给身后亲卫,然后托起右手冷声道:“请我细柳营军鞭!”
麾下部将听令,赶紧将执行军法的军鞭请了上来。
端木郁垒抓过铁鞭,扬鞭就朝陈渊的身上抽了下去!
只听一声惨叫,这位才刚挺直脊梁骨的楚南都指挥使又被抽趴在地上,差点昏死过去。
端木郁垒面无表情道:“这一鞭,本王打你纵容部下私扮匪徒,滥杀百姓。”
紧接着,端木郁垒又是一鞭下去,眼里没有丝毫情感波动:“这一鞭,本王打你乱收苛捐杂税,兼并土地。”
两鞭下去,陈渊早已哀嚎着昏死过去。
端木郁垒犹未解恨,咬牙道:“给本王泼醒!”
有部将从村里拎来水桶,直接用水浇在陈渊头顶。
陈渊呻吟着清醒过来,再没有了刚才的硬气。他拼命爬过去,想去抱端木郁垒的小腿,却被端木郁垒一脚踢开。不禁伏在地上哀嚎道:“大王……末将知罪了,求大王饶命啊……”
可陈渊话音还没落,端木郁垒又是一铁鞭抽了下来!
“这一鞭,本王打你克扣军饷,鱼肉将士!”
“这一鞭,本王打你陷害忠良,构陷尉迟明德!”
“这一鞭,本王打你吃里扒外,私通象国!”
……
端木郁垒手中铁鞭不停落下,而且越抽越狠。到最后,那陈渊竟被端木郁垒用铁鞭活活抽死!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被这位霸道藩王用铁鞭抽的血肉模糊、没了人样,孙立与那名假扮土匪的千户早已面无人色。
孙立爬到端木郁垒的身前,朝着端木郁垒拼命磕头道:“大王,末将也是奉命行事……陷害尉迟将军,也是陈渊指使小的做的啊……求大王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