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里，我不会帮你’的潜台词是，在这里，你不会有事，少年知道，夏凡自然也懂。

少年任凭黑牛打骂，那是因为他知道，夏凡不会让他在这里出事。而黑牛，打的越多，就离死越近——因为，他打的，不仅仅是他的脸，更是夏凡的脸！少年不怕黑牛打，就怕他不打，他打的越多，会承受的代价就越大，越有取死之道，夏凡给围观之人造成的威慑力也就越大，他离开这里也就越安全！

夏凡动了，速度很快！

诸人眼里，只是一个眨眼，夏凡就出现在黑牛，麻花二人身前，蹬蹬两脚，黑牛、麻花二人应声抛飞，各自吐出一口血。

对于这种连三流高手都不是的普通人，夏凡根本不需要什么技巧，随意一拳一脚，就可以完全碾压。

“小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连我们漕盐帮也敢惹！你全家老小不想活了吧？”黑牛、麻花二人心里暗叹不妙，表面上却壮着胆子大声喊道。见打不过对方，马上借势压人，拿亲人朋友做威胁，这一手玩的轻车熟路。

“回去告诉你们帮主，从今以后，不要再打济世堂的主意！”夏凡也不理会二人，多说一句都是有份，顾自说道。

夏凡随手一划，一到无形真气砍在两人面前的土地上，留下一道一尺宽、一寸有余的裂缝！

两人齐齐色变，混江湖这碗饭的，不能没有眼力。两人虽然武功不怎么样，可一流高手倒是也见过不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本事，至少他们堂主是绝对做不到的，或许只有他们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帮主才能和眼前之人有一拼！

这等存在，就是把他们杀了，漕盐帮也不会帮他们报仇，哪怕就算他们能够逃走，也会被绑回来赔罪！

这一刻，两人心里的最后一点侥幸也荡然无存！

“是是是！少侠放心，我们一定把话带到！”两人顿时点头哈腰，恭敬无比，一个个拍着胸脯保证，把事办好。

两人拍着胸口，转过身就要离开，突然一道真气罡刃飞出，黑牛一声惨叫，鲜血如瀑，一颗大好头颅滴溜溜滚落！

“我让你们走了吗？还有，带话，一个人就够了！”

夏凡目光悠悠，蹲下身子，看着吓得滚倒在地的麻花，“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有道理！有道理！”麻花一脸呆滞，失魂落魄。那颗头颅就在身边，无头尸体还在汩汩地留着鲜血，隆冬刚过，初春的夜色微凉，鲜血散发出的热气凝成一片薄雾。

“少侠，你看，我可以走了吗？”半晌，麻花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走吧！带上尸体，不要弄脏了地方！”

“是是是！”麻花战战兢兢地带着黑牛的尸体离开了济世堂。

……

看到夏凡动身的瞬间，少年就知道，自己赌对了，接下来的路，小心一点，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我刚才若是做了第一个选择？”枯瘦少年看着麻花渐渐消失的背影，试探着问道。

“呵？”夏凡转头看着少年，“我会帮你报仇，也会抢回东西，然后，”夏凡语气顿了顿，语气变得森寒，“杀了你！”

少年激灵灵打了个寒碜，感觉一股凉气从背脊直冲心头！

“因为，你浪费了我的时间！”

“不哀其不幸，只怒其不争！乱世——争不过别人，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世上！”

夏凡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群，似是在对少年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受教了！”少年眼睛微亮，长吐一口气，拱手一礼，“我叫范曾，江湖走马，后会有期！”

一道瘦弱的影子渐行渐远，最终被夜色吞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