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突如其来

血染满江红 千文字生 2081 字 2024-04-22

转眼间,来到了年底,方旅长本是地地道道的济南历城人,过年回趟老家是必须的,历年如此,虽然年关将至,可是却没有一点过节的味道,方旅长从马口镇的一团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阴沉的下起了雪,鹅毛般的大雪从天空中飘飘荡荡洒落下来,三儿的马匹跟着方旅长回到旅部,方旅长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看年关到了,想起了自己的老母亲,方旅长实在有些想念了,三儿赶忙拿下方旅长的军大衣,把军大衣上的雪扫了下来,然后又整整齐齐的挂在靠近门口的衣帽钩上,方旅长跟三儿说:“这雪什么时候能停啊,等明儿雪住了跟我回一趟历城,我想回家看看我的老母亲了!”三儿赶忙应了一声。方旅长又说:“唉,对了,小虎子,你家是哪里的,怎么没听你说起呢?”三儿连忙道:“旅长,我家是青州的。”方旅长又问:“家里还有什么人呢?”三儿叹口气说:“不知道了,旅长我出来很多年了。”方旅长又说:“想家吗?”三儿说:“旅长,说不想那是假的,离家的那会我还小呢,父亲忙活了大半辈子,把我们兄弟几个拉扯起来!方旅长又问:“那你跟着谁出来的?”三儿听到这,想说但是又想起在家时父亲说只有读书才能扬眉吐气的话,又把到嘴边的话噎了回去,三儿也自是说:“家里闹饥荒,没有活路,救出来了!”方旅长看这三儿一脸的难受样,知道他还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委屈,也不再问了。三儿安排方旅长休息自己也回到自己的房中睡下。

第二天已经是大年二十九,雪也停了,一夜的风雪把大地染成了白色,银装素裹,似乎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曾有别的颜色,明晃晃,亮晶晶,三儿早起来,看了看方旅长还在睡觉,三儿穿好自己的军装,拿着扫把在房子外面扫起了雪,扫完雪三儿又从村边的老井中提满了缸中的水,赵大狗看见三儿正在提水也过来帮忙,三儿对赵大狗说今天天可能晴起来了,旅长说要回老家呢,你回去找兄弟们准备准备,赵大狗连忙满口答应,回房下通知去了。方旅长也醒了,三儿连忙为方旅长准备洗脸水、早饭。方旅长看到外面已经是晴日万里,就对三儿说:“今天我们回历城,你赶紧去准备准备吧。”三儿于是说:“是,旅长我已经下了通知,警卫连时刻准备出发。”方旅长又说:“不用出动整个警卫连,太劳师大众了,就你和大狗去就行了,今天是三东庄大集,我回家也不能空手,先去集上买点东西,然后再回家。”三儿赶忙说:“旅长,我们两个人恐怕有点人少吧,现在整个济南都是日本鬼子的地盘,我怕……”“你怕什么,我还就不怕他狗日的,什么东西,有本事他们就来,看我怎么收拾这群狗娘养的!”三儿看到方旅长这样一脸严肃的样子,也不敢再劝,回房自己准备东西,顺便找赵大狗去了。

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三儿陪着方旅长一起赶往历城的路上随着积雪渐渐的融化,冷风不住的往身上刮,三儿真的感到冷了,他看着远方的天,回想着自己小时候的光景,不由得想起了父亲曾也是在这样一个雪后的晴朗日子,带着自己和比自己长两岁的大哥一起来到村子旁边的树林里打野兔,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冬天怕自己冷总是把棉衣做的厚厚的,想起了哥哥每次去大集总是背着父亲偷偷地给自己带一串糖葫芦,心里想到了这些难受极了,加上北风阵阵,更加让人伤神。

一路上自始相安无事,渐渐的来到了三东庄大集,虽然已经到了年关,本来应该是你买我买热热闹闹的大集却变得不如往年的一半繁华,冷冷清清,在大集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菜农,在竹筐中的几棵大白菜也似乎是不高兴的样子,耷拉着枯黄的叶子,卖萝卜的菜农更是无精打采的叼着旱烟在太阳里依靠着自己的竹筐快要睡着了,大集上本来还有几个买猪肉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也没见踪影,方旅长本想买点猪肉、给自己的老母亲量几尺布,可这下可倒好了,除了有一个卖鱼的,整个大集上找不到任何卖肉的地方。方旅长朝着卖鱼的方向去了,这个时候,后面有几个穿着很是奇怪的人紧紧地跟着方旅长和三儿他们,三儿本来就机灵这怎么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早就注意到后面两个跟踪他们的人,于是在方旅长卖鱼的时候假装与卖鱼的讨价还价顺口跟方旅长说后面有两个奇怪的人跟了他们很久了,方旅长知道有些不妙,买了鱼于是朝着大集的出口而去,方旅长、三儿和大狗三个人骑着马顺着一条小路奔驰,不大一会儿就在后面看到一群穿着伪军服装的人也骑着马追了上来,方旅长便骑着马边说:“小虎子,看见了吗,现在的汉奸是越来越厉害了,我前脚刚到历城地界,他们就跟来了。”三儿说:“大狗,你和旅长先走,我断后,保护好旅长,快走!”方旅长说:“那哪里成,别说这十几个伪军,就是来一个连,老子也不怕,哈哈,今天我就要看看给我的部队在添几十匹好马。”大狗说:“旅长,听王连长的吧,我要保护你!”方旅长说:“小子,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就是要看看这几个狗汉奸有多大的本事,想杀我方某人,他们还嫩着呢!”马蹄声不断,不知不觉间后面的马匹追了上来,三儿说:“旅长,你听我的,他们人太多了,加上我们的马匹跑了一上午了,你要是不赶紧走我们都得在这,大狗,赶紧和旅长走,我在这里等你们的支援。”大狗也说:“旅长,走吧,连长说的对,我们先走,然后带援兵来。”方旅长执意不走,大狗没办法,有边走边哀求了一阵,方旅长说:“西南方向,使我们的三团驻防的地方,钟团长就在旁边,你们赶紧走,找援兵去。”三儿眼看后面的伪军越来越近,几乎用他们的枪几乎可以打中目标了,三儿灵机一动,正好旁边有一大片的坟地,三儿转身把买的鱼放在自己背的旅长的公文包里背在肩上,朝坟场的方向去了,大狗和方旅长一看赶忙呼唤,可是为时已晚,后面的伪军看到他背着一个公文包并且拿着手枪,以为他是大官,都纷纷朝着三儿追了上去,方旅长又要回去,大狗赶忙阻拦说:“旅长,你还不知道连长的意思吗,我们回去只能是自投罗网,我们现在赶紧去找钟团长去,连长的本事撑一阵子应该没问题的。”方旅长一看也是,自己如果再回去无非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眼看着后面的伪军,前前后后总共有十几个人,方旅长赶忙和大狗朝着西边一团的方向搬救兵去了。

三儿引着第一股十几个伪军进了一个紧凑的坟地,这个坟地很大,有的大的坟头足以遮住两个人好像一座小山似得,三儿赶忙从马上下来躲在了一个大坟头的后面,这个坟头由于太大,可能被周围村里的小孩经常在他的旁边嬉戏打闹,竟然里面挖出了一个洞来,三儿一看钻进洞中,进入洞中空荡荡的坟墓里除了一口棺材别的什么也没有,三儿只是注意到在另一侧的通风口,于是把自己的枪拿起来冲着来的伪军开始开枪,三儿隐蔽好了准备一切就绪,就看见伪军的马匹都赶了上来,三儿用枪瞄准过来的两个伪军,两声枪响,两个伪军从马上摔了下来,死了,后来陆陆续续三儿又杀了大约四五个人,就在这个时候三儿一看不好有更大的一批伪军从不远处过来,突然从三儿的旁边的棺材里传出了异样的声音,三儿心中不免一惊,这是怎么一回事,三儿也顾不得多想,外面伪军的马匹已经几乎可以看得见,这诡异的墓地棺材里又传出了怪异的声音,三儿心想管他呢,我从小在外生活,像这样的坟地自己也是一个人在夜里呆过的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心里想着,不免胆子打了起来,三儿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已经被伪军包围了,索性三儿一把把那口棺材打开,吱吱呀呀的声音让人心里更加毛骨悚然了,慢慢的打开突然从里面跳出来一个身穿绿色衣服的如同狗一般的东西,三儿连忙一闪,有两个伪军正好进入坟地,一看从棺材里跳出来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东西,吓得早已经魂飞魄散,赶忙往坟地外面跑,后面的几个伪军看到自己的战友如此苍白的脸,也是感觉一阵奇怪,就见为首的一个伪军连忙拉住一个往回跑的自己的弟兄问怎么了,那个人只是支支吾吾的说里面的棺材里有活人是鬼,穿着绿衣服,为首的伪军头目那里肯相信,一把把这个说话的伪军从马上拉了下来,并且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大白天的,别他妈的胡说八道,那里有什么鬼。”虽说话是这样说,但是看到两个从坟地里跑出来的兵,这个小头目还是有了几许疑惑,他心里想,不管怎么着有这么一个官在坟洞子里,他们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于是还是小心翼翼的分散着把三儿钻进的坟地包围起来。

三儿一开始进了这个坟洞子,只是想依托他的地势,可是没想到这坟地里的棺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穿着绿色上衣的东西,看到从棺材里跳出,把三儿也着实下了一个趔趄,浑身冒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这是什么鬼东西,两名伪军慌慌张张的跑出了坟洞子,三儿眼疾手快看见从棺材里跑出来的穿着绿色上衣的东西,也管不了许多,于是朝着这东西开了枪,啪的一生枪响,就见这个东西应声倒下,三儿看到这个东西倒了下来,提在嗓子眼的心也顺势的落了下来,仔细一看,绿衣服的下面有棕黄色的尾巴,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土狼,看来这个坟地的确是有年数了,土狼一直生活在这里,这绿衣服肯定是棺材里的主人身上穿的寿衣罢了,三儿不敢在想太多,毕竟外面还有一群比这土狼更厉害的人盯着他呢!

外面还有七八个伪军,虽说没有人会相信,这坟洞子里有鬼,可是看到刚才从里面跑出来的两个弟兄,着实让这群乌合之众疑惑了起来,其中一个刚从里面出来的伪军甚至吓得已经尿了裤子,这更让这群伪军害怕了,三儿也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敢硬往里闯了,其中一个伪军头目慢慢的凑到坟洞子门口,朝着三儿喊了起来:“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我不管你是人是鬼,赶紧出来,缴枪不杀!”三儿却依然不做声,这下可让外面的伪军们更加疑惑了,里面到底什么情况他们也不知道,一时不敢进去,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过了一小会,听到里面一直没有声音,这个伪军的小头目对着刚才从坟地了出来的一个伪军低声说:“你进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三儿早已经埋伏在了坟洞子的入口,也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三儿于是拿出随身带的刀子,一开始这个伪军不想进来,可是耐不住长官发话,于是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本来洞子里就一片漆黑,可是加上洞口的雪地已经融化,洞口泥泞不堪,很是湿滑,战战兢兢的伪军慢慢摸索着往坟洞子里进,一脚没留神摔倒在刚才的土狼身边,本来就害怕,加上又看到了被三儿打死的土狼就躺在自己的脚下,还是那一身绿衣服,不由得哇的一声,吓得魂不附体,三儿就这他哇的一声手起刀落,把这名伪军杀死,声音随着坟洞子传了出来,凄惨的声音让外面的伪军顿时脸色大变,为首的伪军一看也慌了神,立刻跟手下的几名伪军说:“快,赶紧撤!”于是一溜烟的功夫,余下的这四五个伪军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