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首先望向电母,试探性问道。
“这人不过一炼丹术士,在京城内招摇撞骗手段三滥,为人疯癫又好女色,现被厂卫随意按了个鬼神邪说的罪名给关入了东厂,生死都难保,又如何难算得上这第二个人?”
众影一时都望向电母,四双眼睛齐齐看了过来,电母扑哧的笑了起来。
“看来诸位都知道有这号人物,但也不用如此惊奇,不错!这方姓道士确实被魏忠贤关进了东厂,但他在东厂里面过的生活比之外面可好了又何止千倍万倍,每天由京城第一的仿膳楼做其饮食,凤仪馆的红颜美颜轮番伺候,虽说被东厂关押,住的却是东厂的溪楼,可谓锦衣玉食美女如云啊。”
风伯听之啧啧称奇,雷公眯着眼整理了下面罩,扫了眼云子,云子做低头沉思状,雨师看着众影养神闭目。
“电母的意思是这人会知道此事来龙去脉不成?”风伯闷闷问道。
电母点了下头,“若和圣上有关此人必知一二。”
随后又郑重地看向众影,轻声道。
“因为此人一直与当今圣上保持着密切联系,至他被关入东厂开始,厂卫的活动便日益频繁起来,特别是出京的次数比之往年多了何止倍许,我猜想定然是他与圣上之间在进行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事情。”
电母一番话说的众影心中起伏难定,在坐的都清楚当今圣上疑虑极大又心思敏捷,加之厂卫城府之深,手段之辣,心肠之毒,能与他们打交道真是虎口拔牙、九死一生,稍有差池便会身首异处,粉身碎骨;这方淌锝又是如何能在他们眼下zhouxuan至今的,单靠一副唇舌?还是有所依仗?
“嘿!在下现在最好奇的应该是电母的身份了,如此隐晦的事你又怎能知道?在座的不乏宫中的探子和眼线,但知道这件事的恐怕也仅你一人吧!”雨师眯着眼透过面罩戏谑地看了过来。
电母双手环抱,语气不善道,
“怎的!雨师对本尊的身份很感兴趣是吗?不知我等五人中你已打听到几位的身份好在事情败露后去邀功行赏了。”
“电母,你这话何意?哼雨某是怕你知道的太多暴露了身份,从而牵扯到我等,怎摸?雨某不能好奇下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吗?”
“我等的身份一直都是不得公开的,当初被嗜血楼的大长老聚集一处便以明言,各管各的事,莫问出处,你若对我身份好奇,不得以本尊只好退出这里了,毕竟我等中几人真心几人假意,还真不好说呢。”
电母一声冷笑说道。
“你,电母,别以为你是大长老保荐来的雨某就怕了你,此地你来可以走却由不得你了。”雨师说完嚯的一下站了起来,直视电母说道。
雷公轻叹一声,示意雨师坐下。
“诸位先莫自乱阵脚,电母,雨师就是这脾气,之前不也对雷某出言不逊吗?何必太过计较。”雷公对电母缓和道。
“雨师!我等在座的也都不是善类,所某之事也危及自身,你且好自为知。”
说完不在理会他人,转而郑重地向电母凝望了过来,心情沉重的说道。
“电母!雷某有一事相求。”
“雷公是要我帮你打听你那名亲信的下落不成?”
云子不经意间扫了两人一眼,低下头来把玩起了戴于右手无名指的一枚玉戒起来。
雷公点点头,随后说道。
“我这名亲信乃我至亲之人,出于自身考虑在将他送往西厂时让其服用了雷某特制的幽精破魂散,若是每年的开春三月不寻我拿药,不出十日必全身化血而亡,是以还请电母帮雷某寻到他来,定当重谢!还请成全。”说完对着电母拱了贡手。
众人纷纷看了过来,神色各异,尤其风伯的目光明显带有丝惧意,雨师则冷哼一声不作理睬,云子眼睛一眯抬起头来,电母深意地望了其一眼。
“雷公果然是成大事者,相信在坐的若都有雷公的气魄与决绝何愁厂卫不除大事不成?雷公,此事本尊亲自走一趟,一有进展会立刻通知于你,若当真与汪直有所牵扯,也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雷公站起身来,对在坐的四人一一拱手。
“此事就拜托电母了,这次将诸位召集而来雷某深表歉意,但事态紧急望诸位谅解,眼下东西两厂在京师出入频繁动静颇大,还望诸位能齐心协力共同进退一举拿下东西两厂。”
“我等目标一致,若无其他事风某就先告辞了。”风伯起身说道。
“云某也告辞了。”云子随后起身说道。
“诸位!恕不远送,请!”雷公将四人一一目送而出,随后缓缓坐了下来,望着身前的白玉石台脸色阴郁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