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牛刀小试 第五节

凌晨时分,阿历克斯被推醒了,顺着迪亚格手指的方向看去。两人所在的营帐其实也只是旅者用的小帐篷,宽了来只够两人并排而卧,高也刚及跪起身来。通常两人睡觉都是头朝帐内的,今天为了观察方便,故意头朝帐外,而且选的位置比昨天更靠近存放粮货的营帐,以方便监看。此时,阿历克斯顺着迪亚格手指的方向看了个闷真,只见大胡子用一把柄端镶嵌了一块绿色宝石、通体银光闪闪的双刃匕首,在挨个撮着装粮食的袋子。这一看之下,阿历克斯气的险些直接冲了出去。巫医孟和曾经教过两人,帝国的世家大族会为称手的兵器赋魔,方法就是把有魔力的宝石镶嵌于武器之上,而绿宝石正是毒属性的宝石,这种宝石赋的毒性与草木、动物的毒不同,必须用相应的魔法才能解除,这要是商队的人吃下去还能有好?要不是迪亚格一把拉住,以阿历克斯的急脾气此刻恐怕要和大胡子拼命了。

迪亚格打手势让阿历克斯稍安勿躁,并用手语说道:“昨天大胡子也做过同样的事,今天我们都没事,可见大胡子未必是下毒,而且我俩肯定不是大胡子对手,现在拆穿他,就算惊动了大伙帮忙擒他,以他的功夫先收拾你我恐怕也不是难事。”阿历克斯冷静下来,也有手语说:“你分析的有道理,不如明天我们跟老爷子说说看,看他怎么办吧。”迪亚格手语回道:“就是这话,我们今晚先看看有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能拿给大家看吧。”于是两人继续在帐里观察,但是大胡子几乎用匕首插遍每个粮袋后就回去篝火边再无动静了。

一夜无话,次日队伍上路,两个小子“密谋”了一阵子后,就住老爷子霍克身边凑了过去。迪亚格问道:“老爷子,象您老这样常年在外经商,应该有固定的镖行雇佣保镖吧?”霍克答道:“那当然,我平日里雇的都是帝国镖行界的老子号,绝对信得过。”阿历克斯接道:“您说平日,这趟的镖师不同往日吧?我听他们自己谈论有些还是佣兵呢!”霍克诧道:“你小子倒是机灵,我在蓝特城置办货物准备向比斯城出发的时候,原来的保镖团长突然病了,必须派人送回老家去,副团长沙蝎就说在蓝特城有个朋友手底下的功夫响当当,可以请他来当团长,如果不放心只要再雇些没有干系的佣兵,互相牵制下都不会有异心,加上有他自己和暴龙过来帮我,绝对不会有问题的。这趟保镖的费用镖行也会给我补上,我也不想白出来一回,而且他说的着实有理,我就照办了,不想居然还被你两个给看破了。”接着笑道:“怎么?你们还想盘盘我的道?”迪亚格肃容道:“这么说您跟大胡子并不熟?”霍克见眼前的小胖子的小脸满脸严肃只觉的好笑,但见阿历克斯也沉着脸不似玩笑,便也认真起来,摇摇头道:“我们在蓝特城才认识怎么能叫熟呢?”阿历克斯低声道:“那就不好办了。”接着将看到大胡子用绿宝石匕首插食物的事儿,说于霍克。两人商量过,偷听谈话的事儿暂且不提,一来还没弄明白他们的阴谋,二来说自己能偷听到保镖团长、副团长的谈话老爷子必定不信。

霍克听完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一改平时嬉笑怒骂的模样,紧紧盯着两个小子似乎要把两人看个通透。半晌后轻道:“事情我已经晓得了,你两人这些言语别跟任何人再说起,稍后我会派人保护你们。”说罢转身走去。阿历克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迪亚格拉住。两人走到一边,阿历克斯说道:“我也知道老头子难下决断,原本他觉得我们来路不明,现在跟他说的又是生死有关的事儿,如果我们是在扯谎,在这荒郊野外开罪了保镖团实属不智,但他也不想想我俩骗他能有什么好处?虽然商队人数占优,但手底下可都是稀松平常,不然也就不用雇保镖了,如果不事先有所应对,有什么意外的话必然要吃大亏了。”迪亚格道:“我看老爷子也未必不会上心,现在事情没搞清楚,也着实是不能有什么大举动,否则反而打草惊蛇。既然大胡子是要下毒,我们就先把孟和叔叔给的解毒剂准备好,现在开始,水我们自取,食物就先不要吃了,倒看看是个什么戏码。”阿历克斯点头同意,随即在行囊中找出两瓶淡蓝色的药剂,递给迪亚格一瓶。剩下一瓶放在腰囊随手可及的位置。不一刻,商队里一个叫做雅克布的人走了过来与二人同行,并偷偷给了两人一小块柱形白水晶,告诉两人水晶上有魔法刻纹,遇到有毒的东西就会变颜色,入口的东西都要用水晶试过,并嘱咐二人不要离开其身边。两人知道,这个雅克布是商队里功夫拿得出手的人之一,说是保护,也隐含监视两人的意识,也没说破,只是继续行进。

各人各怀心事,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挨了好久,终于到了中午众人准备吃午饭,而两个小子说要找些水回来,雅各布也坚持要同行,于是三人离了队伍寻找水源。商队取道都是依水而行,走出不远三人便找到了一条小河,迪亚格和雅各布装水,阿历克斯却跑到水中抓了几条鱼回来。阿历克斯说道:“即便有验毒水晶,还是吃这个最放心,雅各布大哥跟我们一起吃鱼吧。”雅各布笑道:“有鱼吃我到是乐意的很,不过不是信不过水晶,只是解解馋罢了,这水晶可是黄金都市出品,非常灵验,你小子不识货罢了。”迪亚格顺话茬问道:“老爷子把这么珍贵的水晶给了我们,他自己怎么办呢?”雅各布笑道:“既然能花钱买到也就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了,常年出门在外,有时粮食不济我们也会摘些野果充饥,能不能吃都要用水晶试过,这可以说是商队的必备之物了,尽管值些钱,但老爷子为人谨慎,每次出门都要带上五七八个,这次事情隐秘就偷偷分给大家使用了。”迪亚格当然不是担心老头子,只是想引出下文,赶紧接着问道:“那老爷子有什么防范措施吗?”雅各布听问面色稍沉,答道:“你们只管在我身边就不会有事,快回商队吧。”说罢率先走去,两个小子也只能跟着走去。

回到营地,阿历克斯嚷着准备生火烤鱼,大胡子沉声道:“你们取水已经时间不短,中午只是稍微休息,没有时间等你们烤鱼来吃,不如先吃些干粮,鱼留着晚上再说吧。”阿历克斯望向老爷子赖道:“老爷子,我都好几天不识荤腥了,今天碰巧抓到几条鱼,您老就开恩让我吃顿新鲜鱼再走吧。”霍克听大胡子让三人吃干粮心下也是一动,虽然自己试过食物没什么异常,但是大胡子不想让人吃别的食物也不知是否有诈,哈哈笑道:“我就可怜可怜你这小子,但是如果半个小时内解决不完,就要自己追上来了。”大胡子见霍克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又自己坐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