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牛刀小试 第四节

为了防止野兽侵袭,除了在营地四周拉起细绳挂上防兽玲之外,营地的篝火也是不会熄灭的,两个小子的营帐斜对着储放粮货的营帐,借着火光两人看见大胡子站在粮货帐前,用一把光亮、细长的匕首,正在戳每个装粮的袋子。因为大胡子身形壮硕,其他角度看去只会以为他在取食物,而两个小子却把他的动作从斜下方看个真切。

阿历克斯打手语告诉迪亚格:“我要去撒尿,结果看见大胡子在搞小动作,你猜他是在干什么?”迪亚格同样用手语回到:“先别惊动他,我在观察下,你还是去撒尿,看看他什么反映。”比划完,迪亚格身子向后缩离帐口,以免阿历克斯出帐的时候大胡子发现自己。

阿历克斯稍微抖了一下衣服,发出轻响,然后出了营帐,大胡子头也没回,拿了一些干粮又回到了篝火旁添柴去了。片刻后,阿历克斯回到帐中,两人相视摇头,表示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迪亚格轻声说道:“先睡吧,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一夜无话,第二天队伍开拔,迪亚格和阿历克斯时刻注意着大胡子的动向,因为心有定见,似乎每个动作都古怪起来。山路崎岖,队伍走走停停,中午休息的时候,阿历克斯发现大胡子走进一片树林,赶紧和迪亚格打个眼色,转了个角度向旁边树林走去。

进入树林后,阿历克斯蹑足潜踪迹向大胡子的方向摸去。树林里灌木丛生,根本看不到人,阿历克斯小心翼翼搜寻了一阵,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正暗叫可惜间,只听树丛一响,竟然是钩子走了过来。阿历克斯赶紧收来呼吸爬在地上,钩子从其身边经过似乎并没有发现他。迪亚格和阿历克斯在妖狼事件后,对风妖狼能无声无息潜到身边心有余悸,于是缠着玉山学习潜踪术,两年下来已小有所成,这次。阿历克斯用在钩子身上竟也奏效了。阿历克斯发现钩子的修为似乎不怎样,一路撞断了不少树枝,阿历克斯跟在钩子身后,没想到居然看到大胡子正在和钩子谈话。只听钩子说道:“我绕了一圈跟在你身后看看有没有人跟踪,结果没有发现。”阿历克斯心道想法不错就是笨了点,我这还不是跟来了?又听大胡子问道:“他们有什么动静么?“钩子回答:“还没有,商队的人更没有察觉。”大胡子说道:“他们最好能安分点,也省得我们麻烦。”钩子道:“那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要是被他们察觉了,我们就危险了。”大胡子答道:“不用!没有把握的事我们先不急,小心被反咬一口。我们先看看再说不迟。”钩子又道:“也好,食物哪边怎么办?”大胡子道:“交给我吧,我有办法”钩子说道:“好,听你的,回去我继续观察。”说完两人一起向回走去。阿历克斯赶紧潜回原来的位置,再走出树林外,阿历克斯一路小跑,几乎和大胡子他们同时出了林子,三人对视一下就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钩子好像也并没有发现阿历克斯的跟踪。

阿历克斯回到原位,发现迪亚格不在原地。正思量间,迪亚格也从树林里走出。隔远迪亚格故意喊道:“你小子哪去了?我还以为被狼叼了去!”阿历克斯揶道:“找我?方向都搞错,你没直接走到狼外婆家里去?”众人跟着打了个哈哈,就继续上路了。一路上不时有维持车马队秩序的人来来回回,实在不方便谈话,挨到晚上,两人早早回到帐中,阿历克斯赶紧问迪亚格:“中午你干什么去了?”

迪亚格却道:“赶紧先把你打探到的消息说来听听!”阿历克斯就把中午听到的事详细叙述了一遍。迪亚格沉思了片刻问到:“你觉得保镖团的副团长沙蝎人怎么样?”阿历克斯没想到迪亚格会问起此人先是一愣,随即明白必是事出有因,沉吟半晌道:“看上去很是和善,时常替大胡子做些沟通工作,因为太普通了所以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怎么了?难道中午你去跟踪他了?“迪亚格答道:”恩,中午你进林子后,钩子也进了林子,沙蝎和暴龙就互相打了个眼色,因为他们就在你进林子的方向,所以被我看得真切,之后他们就躲在一颗大石后密谈。对了,你知道暴龙吧?”阿历克斯急道:“知道,不就是用大斧的那个保镖么,你快说听到什么了。”迪亚格续道:“沙蝎跟暴龙说他早就觉得大胡子不对劲儿了,这几天总鬼鬼祟祟的在食货营帐边上,看来是想下毒。暴龙就说大胡子一定把毒涂在了匕首上,我们得赶紧出手了,不然等中了毒就认人宰割了,然后沙蝎又说,这次的保镖多是佣兵出身,只有自己两个来自正经的镖行,也不知道谁是大胡子的同伙,昨天已经买通了一个佣兵,看看能不能套出大胡子的话来,到时候各个击破才是上策。之后就分析了一下谁有可能是大胡子的人,谁人可以争取,没甚营养,我又见你已经回来了,也就回到原处。”阿历克斯道:“那我们还不赶紧告诉老爷子去?”迪亚格道:“没有真凭实据,老爷子怎么会相信我们两个小孩子,而且我还有事情想不通。”阿历克斯问道:“什么事儿想不通啊?”迪亚格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为什么让我们听到呢?”阿历克斯没太听清追问道:“你说什么?”迪亚格还是状似沉思的喃喃道:“为什么让我们听到呢?”阿历克斯听清后先是一愣,然后醒悟道:“是啊,城主伯伯教过我们,修武达到通脉开穴的境界,感官就会特别敏锐,能当保镖的人怎都改有两下子,怎会不知道我们在偷听?”迪亚格接道:“所以说他们肯定是有意让我们知道的,那他们的意图呢?”阿历克斯道:“那要看我们知道后的反映和结果,如果我们马上跑去告诉老爷子,要么他不信我们,干脆当做是恶作剧,就会直接找人把我们看管起来让我们老实点。”迪亚格接口道:“要么就信我们,跟沙蝎联手对付大胡子,那大胡子故意让你听到谈话不是自取灭亡?”阿历克斯说道:“这个想不透先不想,那如果我们不告诉老头子呢?”迪亚格道:“要么我们就害怕惹祸上身,赶紧逃跑,要么就噤若寒蝉,避免祸端,这样不管谁有什么计划我们都不会影响到他了。”阿历克斯道:“没有影响的可以排除在外了,这么说他们还是想让我们给老爷子报信儿,但是大胡子的意图是什么呢?不弄明白就贸贸然行动,只会给他当枪使了。”迪亚格揉揉太阳穴道:“我们还是再观察一下再做选择吧,不能坐以待毙,当然也不能往全套里钻。”阿历克斯也同意道:“我们再过一段时间,有了进展再找机会跟老爷子说说,哪只老狐狸肯定有办法,再说大胡子即使真的图谋不轨,图的也是他的货物,老家伙车拉马载的从比斯城搜刮了这么多上好的药材,也难免有人动心呢。”迪亚格笑道:“你这是仇富么?人家那是花钱收购回来的好吧,让你说的好似强取豪夺,你快睡吧,我们轮班守候,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动静。”阿历克斯这一睡,就睡到了有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