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用玫瑰水蘸了，在梁千洛的头顶上涂抹开来，说：“夫人，下人们的嘴，永远是最不牢的，更何况，邬行善有意放出风来，就是要在这府里头掀起滔天的浪来啊。”

“如此看来，老太太那里的人，即便是一个下人，都厉害得很。”

梁千洛的手指头轻敲在蔻丹上，她有一点理解下人甘做长舌人的行为了，因为，总是谈论旁人的痛苦，可以缓解自己的痛苦。

她以为自己加入了他们，也能暂时忘掉昨天晚上被南宫纽烟羞辱的痛苦。

当然，这也只是她以为。

“这个是自然，老太太是谁啊，可大少奶奶也未必是省油的灯。”

阿碧说着，眉眼之间都带了细碎的笑意。

“你别和我攀扯别的，我只问你，那个人，你给我查清楚了没有。”

梁千洛想到了许久前，她交代阿碧找的人，那个叫做穆良娣的人。

“她的住址，我找到了，只是很偏远，是一个十分穷困的村庄，您怕是不方便去的。”

阿碧很早前就知道了，她始终按住不表，就是怕梁千洛求知太强。

“这个有什么要紧，我一个马上公主，难道还怕什么穷山恶水么。”

梁千洛说着，将指甲尾上的胭脂粉末给吹散了一点，那仅存的香粉味道，一会儿便滑入了绵密的风里。

“夫人……”

“好了，这件事情先不说，等一下，我还要到老夫人的面前去请安呢。”

阿碧的指尖狠狠地攥紧了，昨天南宫纽烟闹的那一场还不够么，今日梁千洛再去，岂不是要被南宫纽烟那个贱妇给说笑个够？

“南宫纽烟如今已经和南宫纽烟沆瀣一气，昨日阿碧已让夫人您受了这么多的委屈，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