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怡听了,倒是觉得有几分权衡的决策在里面,只是她的眼里向来是揉不得沙子的,便说:“将邬行善革了职,再看看他从下人的手中收取了多少的银钱,一应退还。”
白芷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双腿早就禁不住地打颤了。
“大少奶奶,求求您救救我吧。”
听到孟静怡发排完各方的任务之后,白芷磕着头,说。
“这药你还回去,然后正大光明地从药房里取回来,着花园里若是没有你这一双巧手,不知道多少好花卉要栽在上头了。”
白芷的心中难免有几分顾虑,虽然大少奶奶这样为她,她该感恩戴德才是,可邬行善是老夫人的人,如今祸起萧墙,这一瓶膏药,这一双手,要了又有什么用呢。
“奴婢不过是下贱之人,哪里配得上夫人这么对我好,这瓶药,奴婢断然不敢要了。”
“怎么,我只听说高傲之人做惯了的,没听说过身处下贱还惯了的,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又有谁敢说你的不是么。”
生怕夜长梦多,清荷已经打点下去,让人拘住邬行善了,白芷即便是瑟瑟发抖,也不能不从了。
第二天,梁千洛早早地醒了,这几日的睡眠很浅,梦也似有若无,一会儿觉得对方是那个虚无缥缈的,可是伸出手去,却能切实地感受到肌肤的温和。
好像是真的。
从阿碧的手中接过漱口水的时候,阿碧的话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夫人,您可知道,昨天晚上,大少奶奶做了一件怎么样犀利的事么。”
“你没事怎么总听这样的话,她怎么样,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今天早上,下人中都传开了,说大少奶奶平日里看起来是个软包子,可正经时候,连老夫人的人都敢撵呢。”
梁千洛透过镜子看了一眼阿碧,她今天穿一身青灰色的素袍,袖子因为常年累月的做活,起了球儿,这个姑娘最大的好处,莫过于即便有悲伤和怅惘缠身,每天早上起来,也能像是新出生的一样。
“她的屋子里,有谁是南宫纽烟的人。”梁千洛索性加入了阿碧的话题。
“大少奶奶为人严明,又很有体恤心肠,在自己的府里头设了司药房,还分了一个副堂来照应下人们,偏偏那药房的管事邬行善是老太太的人,昨天因为一件事,大少奶奶就将那人软禁起来了。”
梁千洛皱着眉头,淡淡地说道:“既是软禁了起来,你这里又是怎么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