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肯和赵家谈妥了条件,再利落的放手,便能从中捞到不少的好处。可她死活都不肯妥协,把局面弄得很难堪,险些断送了丈夫的前程,使得丈夫和公婆彻底怨上了她。”
本就在赵家没什么地位的她,在这之后,处境就变得愈发艰难了,连累着女儿也被人欺侮和轻视,每日里吃不饱穿不好,过得比最下等的婢仆还不如。
“原先她爹在世时,赵家存着几分顾忌,明面上便不会做得太过分。但她爹年纪大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又不慎染上了肺痨,不出一年就去了。而她娘伤心过度,不久也跟着去了。她家自此便成了绝户,所剩无几的家底被一拥而上的亲戚们瓜分了个干净,连一块瓦片都没有给她留下。”
虽则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无权干涉这一切,可她的丈夫是举人,有身份有地位,只要他发话或表态了,她的亲戚们就不敢如此施为了。
但他没有。
他只顾着在这个节骨眼上找茬,以善妒之名将她休弃了,强行赶出家门。
“她当时年纪尚轻,若是肯把素素留在赵家,凭她的相貌,想要找个老实的好人家再嫁并不难。”
但她坚持要带女儿离开赵家,坚持不肯听旁人的建议将其丢下。
到了最后,愿意娶她、并接受了她带来的拖油瓶的人,就只有恶名远扬的老冯头。
“爹,你的意思是团儿如果嫁去了舒家,多半也只会落得相同的下场?”
说真的,韦玉树其实挺同情苦主的,觉得此人简直是倒霉到了极点,先是被眼高手低的亲爹坑,再是被薄情寡义的前夫坑,然后被粗鄙不堪的老冯头坑,怎么看都是一个巨大的悲剧。
但自家的爹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之所以跟他说这些,完全就是抱着说服他的心理,想让他顺从的接下那块玉佩,将来好心安理得的拿这桩未定的亲事做筹码,得来现成的利益。
“我认为,你这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