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斥一番也就罢了,恪德老先生发完火,想到今天要教的课还没讲,居然就跟着押送宁瑜和恪王府中各人的囚车直奔大牢。监牢重地,岂能随便让人进去?但老先生做了这么多年学问,不知道别的,就知道认死理,死戳在监牢门口不肯走。秦双不得已派人去禀告了皇帝,皇帝这几天总是大灾没有、小病常犯,又好气、又好笑,自然是一口拒绝。
然而老先生一丁点儿也不把皇帝的旨意放在心上,横了心要进监牢讲学不可。秦双只得再次派人去通报皇帝。这样五次三番下来,皇帝心烦的很,终于一摆手随他去了。
恪德前辈从此便理所当然的每天风雨无阻前往大牢,去“教化”大殿下刘颐。
郑家的两兄弟同住在一个府邸中,刘蒨不相信郑恪正没有从恪德前辈那里听说刘颐的近况。
“唉,他啊……”郑大夫把手中竹筷搁在碟沿之上,“刑罚自然是免不了的,他又不肯承认那莫须有的罪名。”
“刑罚?”刘蒨拧紧眉头。
“知道要进牢房,就已经知道要受刑了吧?”郑恪正缓缓回答,看刘蒨急切,于是又安抚道:
“不碍事儿,就是一般犯人受刑的程度,并没有伤及根本。”
刘蒨沉吟片刻,“您可否带我入牢见他一面?”
恪正前辈在朝廷浸淫多年,他一定有手段躲过刘钰的耳目,带他进入大牢!
“去作甚?去救他出来?”郑大夫有些无奈的问,突然正色道:“王爷,你觉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