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虚与武理穿上与他们相同的短褂,谢致虚还好,本就是习武之人,一身宽袍广袖时瞧不出来,脱了衣服就显出身上结实的线条,武理却是单薄的文人身材,皮肉都比谢致虚白上一个色,十分格格不入。
入口是一条长达百步的主廊,南北天井院中的两边走廊都有小包间,满头花钗、妆容艳丽的歌舞伎聚集在主廊靠墙两侧,排列成行,一行人进了主廊,宛如走进盘丝洞,莺燕之声不绝于耳、香粉酒气萦绕鼻尖,稍不注意手臂就要被凉丝丝、滑腻腻地摸上一摸。
这些伎女眼光刁钻,专挑高亮节这样的上位者、或者奉知常这样的锦衣公子下手,谢致虚推着奉知常的轮椅,感觉像推着一朵霸王花,一路招蜂引蝶。
“哎哎别乱摸,再摸打手了啊。”谢致虚挡开姑娘们的手。
“哎呀这位小哥也好俊呐,看看姐姐嘛~”
小五从奉知常后脖领钻出来,嘶啦一亮獠牙,姑娘们惊呼中退避三舍。
到了高亮节的包间,一行人正要进去,旁边房间里出来一个人,裹着乌黑裘袄,皮毛在烛灯下某些角度闪过一层橙火。
武理立刻站住,吃惊地张大嘴巴。
谢致虚也震惊地停下来,奉知常侧头看了一眼,不感兴趣,催促谢致虚赶紧进包间。
“这……是他吗?”谢致虚托住下巴问。
黑裘背影正同酒楼小二点菜。
武理脑筋飞速转动:“啊,我懂了,武林大会么,此人势必要来凑此热闹……可恶,他定是又甩脱了荆姑娘,叫人家不好回去复命!”
奉知常听着他们对话,再次抬眼打量这个大热天穿裘袄的怪人,好像终于有了点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