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兄,”谢致虚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四师兄真的能听懂你刚才说了什么吗?万一他一个人走了怎么办?”
武理在拐角处探头探脑,随口道:“没问题,你就放心吧。”
“可是,就算他不乱走,那个头也很引人注目了,万一暴露我们怎么办?”
武理顿住脚步,回过头,一双凤眼盯着谢致虚:“我说,你与其在这凭白担心,不如早点找到卷宗早点回去。你知道沂县衙门放卷宗的地方在哪儿吗?”
“我知道啊,”谢致虚说,抬手指指头顶,“这里就是了。”
抬头一块匾额——“县决狱”。
大概是曹史处理诉讼案的办公地点,房间里四面都是书架,北面置着一块几案,案上文房四宝俱全。
又是一间空房。
武理沿着书架找活死人案的卷宗,一边感慨:“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翻人家后院竟一个人也没碰上。”
新鲜的卷宗都集中放在一处,谢致虚经历过几次翻找,已很有经验,直奔曹史的桌案。
谢致虚说:“因为我早就打听好了,沂县的县衙和监事寮不在一处,两边的长官相互牵制倾轧,业务往来不明,每月的这几日总要挑个时间碰头,梳理权属不明的业务关系,也是一个互相问罪的好时机。知县为壮声威,会带走衙门里大半的差役。”
武理给他竖大拇指,真心夸赞:“小师弟你这真是,放出师门短短几天,成长很明显啊。”
曹史搁在桌案上摊开的卷宗,果然正是本县西郊的活死人案。谢致虚找到目标,松了口气,对武理谦虚道:“应该的,前面三个案子,每一个都是这么办过来,但凡智力正常都办出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