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崽的大脑袋被摇得晃来晃去,腰间叮铃哐啷地掉出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开始是锤头、凿子这些铸造用具,接着开始掉些半完成品的戒指、手镯,偶尔还有些在场的神明叫不出名字的新鲜玩意儿。

睡神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原本想制止的话被抛诸脑后:“这是干什么用的……嗯?狄俄尼索斯的酒壶!”

很显然,赫菲斯托斯之前掏出来的葡萄酒,并不是他从酒神手中赢来的唯一一壶。

随着阿芙洛狄忒的晃荡,更多的双耳壶被抖搂出来,睡神忍不住上前几步,拯救美酒:“阿芙洛狄忒,你小心一点。这可都是狄俄尼索斯酿的酒,双耳壶上还有他的标识呢。”

阿芙洛狄忒哭得打嗝:“你——嗝!就知道酒!没有人关心我——嗝!的死活!”

“关心关心,”睡神一边敷衍幼崽,一边低着头四处抢救酒壶,“赫菲斯托斯到底从狄俄尼索斯手里诓了多少酒?”

酒壶越掉越多,睡神实在抱不住了,甚至胆大到把酒壶塞进哈迪斯的怀里、雅辛托斯的怀里,也就是阿卡站得比较远,他抽不出空跑去塞,不然也得遭殃。

雅辛托斯思及和母亲的见面,本有些心神不宁,看着房间中的闹腾,不禁失笑,随意找了处桌面,将双耳壶都放下,顺带贪污了一壶酒神的佳酿,摇摇晃晃地提在手中,走到门边:“换个安静的地方坐坐?”

阿卡看了雅辛托斯一眼,又转头看向房间里还在闹腾的大人和幼崽,眉头稍皱了一下:“我看着孩子。”

“随便,要找我你知道去哪——就是之前那座庭院。”雅辛托斯说罢,没再停留,晃荡着酒壶信步走过长廊,循着熟悉的路线,走到那个即便失去记忆,单凭本能也不会走错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