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被狠狠踹响的声音打断了阿波罗同时升起的怒气和畏惧,他被震耳的声音惊得本能一颤。

他不是最丢脸的一个,屋子里甚至有胆小的黑劳士被吓得整个人兔子似的一跳。

“应……应该没事吧,我们只要说清楚,那钱是殿下给的薪酬……”阿波罗硬着头皮挺起胸膛,刚往前迈进一步。

“别开。”塔娜细小的手攥住他的手腕,手指冰凉。

小姑娘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她已经像一只雏鸟一样瑟瑟发抖着,将自己挤到最近的阿波罗腿边,她幼小的身体传来的颤抖将恐惧展露无遗。

她打着哆嗦,可眼底流露出的却更多是一种入骨的憎恨,她从牙缝里挤出字:“这个士兵的声音……我认识。他不会听你解释的,他只想把落入手里的黑劳士用最惨的方式折腾死。”

但门并不是他们不开,就不会被人踹开了。

伴随着几声暴躁的蹬踹声,门板发出一声破碎的呻吟,轰然倒下。

扬起的灰尘中,一伙盔甲老旧的士兵踏入屋内,领头的人带着科林斯式的头盔,从中间的t型开口中露出一张看起来四十多岁的脸,一双眼睛充盈着血丝,看起来像头猎食中的鬣狗。

他的手上就拖着那个刚刚还在惨叫求饶的黑劳士,现在已经像只断了线的风筝耷拉在他手下,半边脑袋被重锤砸陷进去,在拖曳过的地方留下长长的血痕。

“……”阿波罗拼命克制住呕吐的欲望,刚想着后门是不是开着,能不能逃,刚刚还贴着他的腿打颤的小姑娘塔娜就张开双臂,挡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