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下将四处搜刮一番,就要去内院,季仲文急了,拦在门口,喝道:“你大胆!”
何杉奇了,方才将他的钱银账本老底等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看到他如此激动,他笑道:“有什么大不大胆的,难不成季员外的内院藏了什么国色天香不成?”
季仲文缓声道:“该拿的你们都拿走了,院里都是内眷,还请将军不要再相逼了!”
何杉饶有兴趣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更想去看看了。”说着就要跨们而入。
季仲文一时急火攻心,乱了神智,一把抽出何杉腰间的刀就抹了自己脖子……
一切电光石火之间,太出乎意料,以至于季仲文都躺在地上不动了,何杉等人还在僵立。
何杉想不明白,他是谋财的,怎么就变成了害命?
这季仲文说死就死,毫不犹豫,难道他就这么宝贝自己的家人?
何杉突然沮丧起来,他退了出去,吩咐部下去内院看看,有什么人都带出来。
片刻,部下带着一群男男女女走了出来,中间的两个妇人一看到躺在地上的季仲文,扑上去哭得撕心裂肺。
何杉跟着蹲下来,想解释一番,那年纪大一些的妇人双目赤红瞪着他,颤抖着动了几下嘴唇,突然抓来她近侧士兵手中刀,往脖子上一抹!
何杉原本可以阻止的,但在出手的前一刻他放弃了:或许有的时候,死了比活着更能解脱……
又有部下跑过来道:“将军,季仲文的子女都没找到。”
何杉摆摆手道:“算了,随他们去吧。”
着人处理了季仲文夫妇的后事,他便着手招兵买马——丰京已经注意到自己了,得加快准备。
季仲文的死还是帮了何杉很大的忙,吉县商人接二连三前来,表示自己愿意捐出钱来。
何杉本意不再去行逼迫之事,但既然他们主动来了,岂有不受之礼?
……
吉县郊外有一处大山,原本山前是大片的农田,近十数年,农户逐渐弃农从商搬走之后,田地也就荒废了。
远远看过去,一条清澈的溪水绕山而走,田里虽然杂草疯长,但也颇有一番山清水秀的风姿——除了那几处煞风景的破旧房屋。
而这几处破屋,却成了季未舒兄妹的避难之所。
能从季府逃出来已经是不容易,更别谈带上足够的钱银,兄妹三人靠着季未舒当掉的配饰勉强度过了寒冷的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