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肆杀之人,可禁军外强中干,早就如一盘散沙,如果不加以整治,将来必成大患。
众人吓了一跳,这才缓过神来。一群人冲上来拖着那十多人就往刑场走。
这一次,可把那几个参与打架斗殴的士兵吓坏了。他们原本还抱有侥幸心理,认为法不责众,将军再严厉,也不能将打架的人都斩了吧,何况这些人中还不乏仕族家的子弟,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呢。
可如今这架势,倒是真的要杀了他们!
几人惊恐万分,不停磕头求饶,“求将军开恩!我等知错,求将军开恩!”
在场的校尉也没想到孝瓘居然要杀这么多人,在他们看来,原本就是一件小事,何必如此。
看着兄弟们求救的目光,任广无奈,只好开口求情:“求将军念在兄弟们出生入死的份上,饶他们这一回。”
其余几个校尉这会也放弃了恩怨,跟着任广一起求情。
没想到孝瓘听了,不但没有开恩,反而冷着脸继续说道:“涉事校尉各打一百军棍。”
“将军?”
众人万万没想到,居然连校尉也一起罚。
孝瓘犀利的目光扫过众人,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尔等今日拳脚相向之人,是他日战场上和你并肩杀敌之人,更是你能放心将后背交付之人!如果你战死沙场,他们,也是唯一能替你收尸之人!”
铿锵有力的声音仿佛一支利箭,瞬间插入每一个人的胸膛,刺痛了他们麻痹已久的神经和肉体。
乾明政变、野狼山之战,其实战争离他们很近很近,近到不知道哪一天他们就要奔赴战场。而一旦上了战场,生死难料,能依靠的就只有身边这些一起浴血奋战的同伴,或许在临死时,还要托付昔日最看不顺眼的人给家里人带句话。可如今,他们居然还在自相残杀。
校场鸦雀无声,众人都惭愧的低下了头。
几个士兵沉默的将打架之人拖了下去,那些人惊慌失措,仍不断哀嚎求救,不断向周围人求救,可这一次,众人皆沉默。
任广等人也沉默的脱了上衣,跪在地上领罚一百军棍。
片刻,哀嚎声消失了,校场又归于沉寂,只听得到棍棒打击在肉体上的声音。
孝瓘转身,走向了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