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演大喜,“就依爱卿所言。”
说完,高演叫来身边侍卫,吩咐潜伏在周国的探子,想方设法将禁军之事呈上朝堂。
高演心中高兴,又想到了段韶连年驻守边关,好不容易回来,要赏些什么才好,于是问到:“爱卿为我大齐安邦定国,劳苦功高,朕要重赏爱卿,爱卿可有什么中意的?”
闻言,段韶捋着胡须笑了,“臣谢陛下。如此,老臣就不客气了。臣刚讨了长广王府里的歌姬,如此在京郊的房子就有些小了,不知陛下可否再赐臣一座大一点的宅子?”
此言一出,堂内瞬间静悄悄的。
孝瓘眼睛都瞪圆了,这,还真敢要啊!
高湛闻言,嘴角笑意更浓了。抬头看见一向稳重的四侄子眼睛瞪的老大,“噗呲”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高演被这一声笑惊的回了神,他没想到这个表哥对京城里的流言蜚语不光不在意,反而还要让它变本加厉。不过是他提出要赏的,人家要了也没什么不对。
“宅子恐怕没有这么大的,朕听说爱卿京郊的房子旁有一处空地,朕把空地划给爱卿,爱卿自己扩建吧。”
段韶喜滋滋的谢恩,“老臣谢陛下。”
众人出了凉风堂已接近晌午。
孝瓘走在后头,脑子里还在想着刚刚段韶讨要宅子一事。
其实在齐国,段韶与斛律金齐名,皆骁勇善战,而且相比斛律金,段韶更加善于政术,颇有国相之风。只可惜段韶的名声不怎么好,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既吝啬又好色,因此国人更敬重斛律金。
孝瓘有些替段韶感到惋惜。
“兰陵王可愿去老夫的宅子参观一番?”
前方忽然传来声音,孝瓘抬头,这才发现他已经走到了宫门口,段韶正笑呵呵的看着他。
孝瓘笑的有些尴尬,“晚辈还有事,改日再去拜访。”
段韶笑着摇了摇头:“也好,就此别过。”
段韶潇洒的上了马车,孝瓘欲言又止,他特别想提醒段韶注意风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段韶坐上了马车,思考了片刻,他实在不忍心看这个年轻人被折断,于是又将车帘掀开,冲正要上车的孝瓘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孝瓘不解,来到了车旁。
段韶认真的又问了一遍:“真的不去?”
孝瓘有些哭笑不得,斟酌着说到:“多谢前辈,也请前辈多注意身体。”
段韶闻言哈哈大笑:“你是在嫌弃?”
“晚辈不敢。”
段韶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记住,身为臣子,不仅要让百姓安心,还要让陛下安心。”
孝瓘有些诧异的看着段韶,他明白段韶的话中之意,可是以这种自损名声的方式让陛下安心,他做不到。
段韶看着孝瓘便知他心中所想,于是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太年轻啊。走咯。”
说完,马车缓缓离去。
孝瓘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沉思。自古功高震主者皆没有好下场,他理解了段韶的良苦用心,但是却依旧不赞同。只要他身正,就不怕影子斜。
齐皇建二年(公元561年)初,周帝宇文邕任命宇文护为都督中外诸军事,统领宫城内外宿卫军队以及部分京城驻防精锐部队,将卧榻之侧的安危交到了宇文护手中。同时,还下诏准宇文护在府邸建立了祖父宇文肱的别庙,方便宇文护祭祀。
如此,宇文护在周国权力已经达到了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