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谢陛下。按计划,河堤预计还需一个月便可完工。驸马监工时担心工期过长,汛期之前不能完工,因此才发生矛盾。驸马受伤之后仍担心此事,因此曾托郎中令转达,希望能特赦关在牢中的夫役,继续修筑堤坝,万不可因为此事耽误工期,置百姓于危险之中。”
屋内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孝瓘借用驸马来求情,倒是有些意外,不过却也无从反驳。
半晌,高洋缓缓说到:“驸马宽宏大量,但伤了皇亲国戚,岂能如此轻饶?”
孝瓘道:“是臣失职,臣甘愿受罚。”
高洋问杨愔:“杨卿怎么看?”
杨愔道:“臣以为,可行。”
可行?谁看不出来,高孝瓘就是个顶罪的。高洋抬眼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杨愔,却见他与平时并无不同。
沉思了片刻,高洋冲着跪在地上的孝瓘说到:“下去吧。”
没说如何处置,也没说不处置,孝瓘顿了顿,不着痕迹的将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跪拜退了下去。
待人走了,高洋才似笑非笑的看着杨愔,“杨卿似乎对我这个侄儿有些意见?”
“臣不敢。臣只是有些担心。”
“有何担心?”
“臣担心他会成为第二个常山王。”
高洋的笑凝在了脸上,“为何?”
“臣有感此子恐非池中之物。”杨愔顿了顿,又接着说到:“探子回报,立冬日,常山王为躲避百官,去了酒肆吃酒,但却在酒肆见了高孝瓘。”
高洋眼神有些冰冷,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又问到:“赵家是如何参和进来的?”
杨愔道:“长安公主去求了靖德皇后。”
高洋道:“还是嫩了些。去地方历练历练也好,以后留给太子。不过元氏的手伸的有些长了。”
杨愔不语,等着高洋吩咐。
高洋又问道:“汉朝光武帝为什么能实现中兴大业?”
杨愔垂眸:“因为没有把刘姓诸人杀干净。”
高洋将酒一饮而尽,语气有些狠戾:“那就都杀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