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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晏迟抱着那人,看到他的眉头始终紧皱着,睡着了也是一副难受的模样。

可是怎么可能,他若是未经人事,那上次在北境他是怎么从忽敕尔手里全身而退的。

记得早在好几年前,忽敕尔第一次入京时便暗算了楚歇,从那时那个北匈人便觊觎着楚歇,也许更早。

小皇帝之前对他恨之入骨,后来尝到了恋慕的滋味后便如饮鸩止渴,深谙此人的妙处。

他早些年在西北两境边陲之地趁乱做些见不得人的小生意,那时候便结识了尚未成为匈奴左贤王的忽敕尔,二人早有来往,甚至在楚歇手里吃了好几次狠亏,那人也还是对他始终放不下。

甚至还肯为楚歇将大好局势放下,为讨他欢心在北境连退九十里。

——间接落得如今进退两难,不得不来议和的局面。

想到此处,江晏迟心底密密麻麻地疼痒,像是虫咬似的纷杂凌乱,全无睡意。

楚歇这个人。

为杀一个江景谙可以答应嫁给他。

为杀一个赵灵瞿又可以将身体交付于他。

他习惯了出卖任何东西去换取自己想要的利益,怎么可能和那北匈人之间清清白白。

虽这样想着,可辗转反侧都是那一夜自己赶去北境时,在山林间月色下瞧见忽敕尔拔刀欲刺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