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征用渡河而来投奔周国的精壮百姓,让熟手一对一的带着干。
不知不觉,造船场聚集了三千余造船的劳工,整日一天到晚都是呯嗙的敲击打砸声。
待船一艘艘的成功浮于河面,独孤永业也是十分的不客气。
他不再只在南岸等待对岸过来人,而是亲自带了一队巡守,乔装布衣后,渡船一路往北,穿行于黄河改道北上的东边沿岸。
不知是齐国真的气数已尽了,还是如何。
原本该布兵驻守的黄河东岸,如今却稀疏的有等于没有。
大船每走二三十里,才能遇见零零散散的一股巡逻的齐兵。
然而齐兵瞧见他们是沿着东岸漂流,且还是一身布衣的,甚至一点警惕之心都没有,扫了一眼就不再看他们,只以为他们真的是有钱造船的大户人家,许是正在游玩黄河而已。
这让独孤永业更加大胆的选择了上岸。
位于朔州正南边的肆州、并州,是险些遭突厥蛮夷屠城的地方。
尽管屠城的目的被破坏了,但并州和肆州也只剩一片萧条景象。
城内走动的人,甚至官吏比百姓还多,瞧见七八个漫无目的行于城内的官吏,才能瞧见一个瑟缩着身子垂头快走的百姓。
这一幕幕萧条景象看下来,让独孤永业的心在流血,在发疼。
再往北去到距离朔州城很近的马邑郡时,在这个离朔州还有三十余里路的马邑郡,就能浅浅嗅到从朔州城飘出来的奇怪气味。
不用多想也知道,朔州遭屠城以后,估计短时间内,是没人会过去的了。
更别说齐国朝廷会派人过去处理死尸、收拾狼藉等等。
这让独孤永业感觉,齐国朝廷都做好了突厥会二度南下的心理准备?
不然这些边州,定不会如现在这般,像被抛弃了似的无人问津。
“大人,早年您不是也来过马邑郡,因与马邑郡郡守宋直相识数十年,不如去官府瞧瞧?若还是宋大人事马邑郡郡守,或许……”
跟随独孤永业同行而来的主簿,是往年便与独孤永业共事于洛州十余载的郭西贵,他如此提议一声,希望此行冒险北上,能有些进展。
而非像现在这般走走看看,漫无目的的。
独孤永业点点头,看着萧条的马邑郡,他也失落的不知说甚好。